u市理工大学的一切都令宋会琴惊喜。学校占地两千多亩,比她读的高中大多了。寝室、教室、食堂,这是她最熟悉的三个地方,每天都在这三个地方来回往返。宋会琴发现大学比高中自由多了,很多事情都与高中不同。一个是大学不用上早自习。早上你可以睡懒觉,也可以早起到学校湖边去早读,不是强制要求,全看自己的意愿。她在s县一中读高中的时候,城市学生走读,农村学生都要住校,每天按时起床,做操,早读。二个是她们没有固定的教室。《高等数学》、《毛ze东思想概论》等各门公选课,全校各个年级一起选课,一起上课,每一周的每一次课的教室都不固定。在教室里面的座位也不固定,你可以坐前面,也可以坐后面,还可以坐左面和右面。座位之间可以留空位。没选课的可以进来旁听,选了课的还可以旷课。这在s县一中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在s县一中,每个学生有固定的座位,老师每天都盯着你,要是敢迟到旷课就要受到惩罚。现在谁管你呢?你要自己管自己。宋会琴还发现了方方面面的不同,她要慢慢适应。
宋会琴很喜欢《高等数学》,她发现很多高中数学题用高等数学方法来求解很容易。也就是说,“杀鸡可以用牛刀”。她那时怎么就想不到呢?她选了何教授的《高等数学》课。何老师白发苍苍,教了几十年的高等数学,很受学生欢迎,选课学生人数爆满。虽然如此,有的领导对何教授不满意,说他只搞教学,不出去拿项目,没有科研项目的教学就是吃老本,总有吃完的一天,跟不上科技时代迅猛的发展。宋会琴每天都要去教室占座位,也有学生头天晚上就把座位占好了。
宋会琴上《高等数学》的时候,认识了经济管理专业的一个学生吴林峰,高个子,白白净净,阳光帅气。当时吴林峰就坐在她的左边,看黑板的时候,正好看见宋会琴左脸的轮廓,发现她很美。那时何教授正在讲高等数学中两个重要的极限,一个是x的正弦除以x,在x趋近于无穷大的时候,极限等于1;另一个是(1+1/x)的x次方,在x趋近于无穷大的时候,极限等于自然常数e。吴林峰通过借看笔记和请教问题的方式接近了她。
下课以后,吴林峰一直关注着宋会琴的行踪。他发现宋会琴在教室的后门边慢慢踱步,他走上前去,搭讪道:“同学,听说您是应用物理专业1班的学习委员,你的学习成绩很好。我学习高等数学很吃力,请你以后要多多帮助我这个差生哦!”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习委员?”宋会琴问。
“我前两次课就看见你了。我认识你们班上的同学,他们给我说的。”
“原来你早有预谋。”宋会琴说。
“你学习太认真了,每次都坐在第一排,想不注意到你都很困难。”吴林峰说。
“今天学习的内容能跟上吗?”宋会琴问道。
“何教授今天讲的极限概念,真是很难懂啊!”吴林峰说。
“哪里这么难?你上课在开小差吧!”
“关于高数中的极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通,正好请教你。”吴林峰叫宋会琴站好,来到了她的身后,说道:“站好,我走过来了!”
“你要干什么?”
“我看能不能追上你。”吴林峰说道。
“你……什么意思?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是这样的,我在思索极限这个概念。假设我从这边走过来,我要来到你身边,我首先就要走到我们连线的中点;我再从中点出发,要来到你这里,我又得走到我们连线的中点;我继续走,我每走一次,都一定要经过我们连线的中点再往前走,这中点有无穷多,所以我永远都到达不了你这里。”吴林峰眨着狡黠的双眼,他似乎在虚心的请教,又似乎在卖弄自己像哲学家一般高深的学问。
“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你只需要跨几步,你就走过来了啊!”宋会琴说。
“但是根据极限的定义,我是永远到不了你这里。或者说,我需要无限长的时间才能走到你这里。”一个浅显直观的问题被吴林峰弄成这样,他真是无病呻吟,把简单问题搞得十分复杂,据说很多学者都是这样的。
上课铃响了。宋会琴说:“我也搞不清,等会儿下课我们去问何教授吧。”后来,何教授从数学和哲学两个方面给他们做了解释。他们听得似是而非,还是没有搞懂。
“不求甚解吧!只要会做题,考试能考高分就行了!”宋会琴对吴林峰说。
后来上高等数学课的时候,吴林峰总会给宋会琴占一个座位。有学生问吴林峰:“同学,请问这个位置有没有人?”
“这个位置已经有人了。”
宋会琴知道这是吴林峰给她留的位置。如果她自己找到了位置,她就不去坐。吴林峰看见她坐下了,就会把占座的书拿开,把位置让给别人。有一次,宋会琴来晚了,没有自己找到位置,就坐在了吴林峰旁边。
除了《高等数学》,他们上《毛ze东思想概论》也在一起。本来吴林峰选的另外一个班,后来他打听到宋会琴的班级,就转了过来。每门课的前两周,学生可以任意听课,任意更换老师,两周之后,一旦选定,不可更改。
他们学到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这篇著作中写到:“所谓半无产阶级,包含:(一)绝大部分半自耕农,(二)贫农,(三)小手工业者,(四)店员,(五)小贩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