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芙突然一拍额头,朗声笑了,“你们在担心这个呀,不用,我忘了说件事,她中的是蛊毒,蛊虫是以人和牲畜的尸体为食物的,因此必须火化了才可以,她不能全尸下葬的。”
歪着头耸耸肩,笑的十分得意,心中无比畅快。
钱氏抽了下嘴角,李氏真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了,这死了都不能全身下葬,而要被烈火焚烧,等于死后没有全尸了。
轻咳一声,“我和大嬷嬷一起去说吧,这事比较尴尬你小人家没办过这样的事,我来说吧。”
“那就麻烦三婶了,三哥还年轻,最少要在翰林院浸润三年,才显得清贵呢,三年后去外放合适。
到时候我会亲自跟王爷提一提给三哥选个好地方。三哥的前程一直在我心里,您就不要操心了。”
静芙莞尔一笑,杜晨本性沉稳厚道,她心里也真的当他是亲哥哥,也是自己将来的依靠。
“好,我不担心你哥,他到底是个男人粗糙点也没什么,倒是你让我忧心。
芙儿,你是王妃了,身份不同往日,有些事要注意名声,为了老鼠打伤玉瓶,不值得。”
钱氏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劝慰。
静芙低头沉思了一下,“好,我听三婶的,丧事从简不可大办,妾室而已,杜家的脸面也经不起第二次了。”
“我晓得,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办。”
钱氏主动接受了这个烫手山芋,愿意替大侄女尽点心。
“多谢三婶,让您受累了。”
静芙屈膝行礼后告辞离开。
大嬷嬷留了下来和钱氏再度进屋,商议李氏的身后事。
杜老太太见着大嬷嬷又进来了,一时皱紧眉头喝道:“她还有什么事。”
烦躁的拍着贵妃榻上的茶几,恨不得拍碎所有的东西好泄愤。
对这个大孙女彻底没了好感,只觉得憋屈到肺管子上,恨不能一吐为快。
钱氏上前行礼后回道:“是这样的母亲,芙儿提醒了我,说李氏得的是蛊虫病,不可以直接下葬。蛊虫以尸体为食物的,为了避免引发虫乱,因此必须焚烧尽了才能下葬呢。”
低着头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心里畅快极了,这个李氏这几年没少膈应人,活该有此下场,生前不积福,死后连全尸都没有,这就是作恶的报应。
“什么,焚烧!”
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贵妃榻上,再没想到芙儿的手段狠辣到如此地步,连个全尸都不给啊。
“是的,如果再不快点,蛊虫会下卵的,到时候整个杜家都会变成虫子老巢了。”
钱氏耸耸肩,这是她自己胡说八道猜的,芙儿这么自信肯定早就做了防患了,她不过是见不得婆婆耀武扬威,趁机吓唬她出出气罢了。
“虫患,你不要吓我。”
杜鹏一口茶喷了出来,目瞪口呆,脑子里冒出一个词来,挫骨扬灰。
大嬷嬷上前一步,“六王妃认为妾室而已不需要大办,收敛下葬低调一点为好,若是大办当年的事会被再度翻出来,恐怕朝堂御史也不会放过杜家人的,还请三四而后行。”
杜奕辰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前程是男人的命,无论如何母亲也没法风光大葬了,一时也觉得眼前眼冒金星,胸口犹如堵了块大石一般,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老奴话以带到,先告辞了。”
大嬷嬷微笑点头后行礼退了出去。
“媳妇也退下了。”
钱氏也趁机屈膝离开。
江氏也站起身轻笑一声走了,杜鹏也无奈的摇头,“这手段真够狠的,我服了!”
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声,心情极好的离开了,被李氏闹得这几年,心里一直不痛快,如今倒觉得十分畅快舒心了。
屋里只剩下杜奕辰和老太太了,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四目相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祖母,她好狠啊。”
杜奕辰再横也是个半大孩子,一时心里没了主意,哭的一塌糊涂。
老太太长长地叹息一声,不停的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久久沉默着。
“奕辰,我尽力了,你娘只能简单办了,而且要尽快,不然就麻烦了。”
“我听祖母的,我一定会报仇的,她如此狠毒不顾念情分,从今以后我没有这个姐姐。”
奕辰伏在老太太膝头上痛哭流涕,语带恨意的宣誓。
老太太望着前方目光凌厉而深邃,一声悠长的叹息拍拍孙子无言以对。
当夜老太太就让人把李氏抬出去烧了,并让人彻底打扫她的屋子院落,甚至屋里所有的衣衫桌布全都拿出去烧了,连家具也抬出去烧掉了,生怕会有虫患之类的。
李氏的院子也人去楼空,丫鬟婆子全都跑了,说什么都不肯再逗留在她的院子里,万一惹了病可怎么办呢,太可怕了。
牡丹快人快语把院里的事学给静芙听,她听后在屋里仰天大笑,从没有这样畅快过。
“我就是要把她挫骨扬灰,把她留下的所有痕迹全部清除掉,一丝一毫都找不到才对。”
静芙用力一字一句从胸腔里迸发出的恨意,让人心惊。
牡丹低着头不敢说话,如今大小姐早已长大成人,变得更加深谋远虑有睿智有手段,也够狠辣,却也很护短,早已有了足够的威严让她们仰望佩服。
“艾叶,药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小姐,交给我就放心吧。”
艾叶拿了药包拍了拍胸有成竹的表情。
牡丹疑惑的问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