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九走后过了一柱香时间。
“最近敝人压力太大,你也知道外面传闻有人要杀我,希望没有吓着你!”沈家年拍拍辛竹子的肩膀道。
张大眼仿佛松了一口气,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辛竹子也好像被问懵了,他道:“沈香主操累了心,希望老夫的画能帮您解解气!”
“对!别说其他丧气的,今天咱们就来看画。”
沈家年摊开一画风细腻的竹子图,一根茎一片叶都画的细腻而又放松。
沈家年举起一幅工笔画道:“画画之道,讲究一张一驰,辛竹子不止精通泼墨,工笔画也细腻苍劲!”
辛竹子问道:“沈老大对于此画是否感兴趣?”
沈家年道:“当然!三四年前,民间出了一位画技惊人的老丐,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此画在上海法国租界,广被赞颂,今天有幸让我看见,如今你的画已经被洋人以五十两银子的价码拿到法国去卖,他们说你是八大山人再世啊,听说您画的公鸡,竹子,虾都栩栩如生,今天看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张大眼也陪笑道:“许多人要找我师傅的画也找不到,我知道沈香主喜欢画,特地带师傅过来见您。”
沈家年也笑道:“早知道你有这么一位师傅,你还唱什么莲花落,学画画就好了。”
张大眼道:“我师傅是自己学画的,一画就好看,我学不来。”
沈家年哈哈大笑:“辛竹子,你果然是百年难见的天才啊!”
辛竹子抱拳:“过奖过奖!”
沈家年突然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有件事想问你,那几年你去了哪里?”
这一问,空气又突然变得安静,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有些尴尬。
除了沙沙的麻将声,林小珊的低吟声。
辛竹子看着他抓来的人都是鸦龙城寨的上人,而且他又怀疑林成龙买凶杀他,自然不能说从那边过来。
辛竹子解释道:“当时民间械斗严重,在下跑到山里去了,这些都是在山里画的。”
沈家年盯着辛竹子良久,张大眼也不敢出声,一动也不动。
沈家年又恢复笑了:“果然是在山里画的,特别有灵气,哈哈!”
张大眼看着沈家年笑了,又继续呵呵傻笑。
辛竹子立刻道:“如果香主喜欢,我就去准备一支笔,提个字,赠送于香主。”
沈家年听到大喜,这沈家年对女人无感,但对于艺术品却颇有眼光。
此时他收起他平时的残酷,就像个刚刚看见糖果的小屁孩,笑得乐呵呵。
黄鹤楼边的扬子江岸上,整排整齐排列的渡船。此时多数船夫已休息,要渡江基本不可能,除非是私人的船,
此时几条人影从黄鹤楼走出来。
仔细一瞧,两名漕帮光棍拖着不停挣扎的陆橙雨。
四川辣妹子果然不是盖的,只见她不停扭打,俩光棍几乎镇不住了,张九看着不耐烦,走了过来,张九凶光显现。
陆橙雨张大眼睛,表情惊恐。
这时的陆橙雨瞪大眼睛,模样有些楚楚可怜。
张九咧嘴冷笑,一拳打击她的脸,这张九既然不被陆橙雨的美色所动,这一拳毫不留情,陆橙雨美丽的脸庞被打了一个红肿,就这样晕了过去。
扬子江心,观光的乌蓬船,硝烟弥漫。连续不停的枪声之后,归于寂静,只听见风声。
“叮叮”乌蓬船上的风铃声传来,江风传来杀意。
只见甲板的赤红的血流到龙飞的脚边,为了看起来更像是乞丐,龙飞的脚一直是赤脚,但当浓稠的鲜血与龙飞自己脚板上的血混在一起时,龙飞感到不只是恶心,而是无力感。
他站了起来,只见船上的人都东倒西歪,几具尸体随便躺着,有的尸体被射穿肚子,肠子都漏了出来,场面一片狼籍也不足于形容。
只能说人间地狱。
老麻被射的老妈都认不出,他的两位新收的徒弟,也倒在血泊中,两眼瞪大,嘴唇微张,连怎么死也不知?
正常普通男此刻一点也不普通,被乱枪扫射,身体千疮百孔有如蜜蜂窝。
两名美男也倒在血泊中,船夫已经不知去向,原来在两方对峙时,已经弃船跳入江中。
端急的江水都不及人心的可怕。
船上除了他,都死光了。
拉二胡的老人也一动不动,胸口有弹孔,流着的血还是热的,他的娘子怎么知道丈夫去拉个二胡赚几个铜板,就一去不返。
他身边的小伙子,弹阮的乐手眉心中弹,龙飞心想,这家伙运气不好,中了流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龙飞不是没有慈悲心,只是他在怀疑,是上天没有慈悲心。
龙飞慢慢站起身体,从老麻手中取走盒子炮。
他瞅了一眼盒子炮:“这枪准度一般,但在这个年代,凑合可用。”
走到正常普通人身边,从他手中取了那把史密斯手枪。
再从他兜里取两串子弹,几个大洋,一些银圆,有钱才能与恶魔搏斗。
他取了两片板裹在自己身上。
他用一片布包扎自己的脚,这时需要一双布鞋,看那高挑美男蓝色布鞋似乎不错。
他跪下磕头拜了一拜:“我不懂人有没有下辈子,就像我既然可以穿越到这个时空,所以,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下辈子别再做男人了,男人在这个乱世命都不长,天佑你投个好胎,兄弟,借你鞋子一用。”
说完,磕了一下头,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