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辞这个名字只是对在外界称呼的名字,而从离,才是他真正的字。
以前在家里父亲和母亲喊他从离,在外面就喊阿辞了。
然而,在夜辞父亲离开后,夜夫人看见夜辞就只会喊他阿辞了,再也不会叫他从离。
夜辞心悸,抓住夜母的手,却发现母亲的手冷的刺骨,“母亲...”
“从离,你父亲走了多久了?”
夜辞抿了抿嘴唇,但最终还是开口道,“两年七个月零三天。”
“那么久了啊,我还以为他是昨天才离开的。”夜母的眼神显的空洞,夜辞抓住夜母的手,想让夜母温暖一点。
“母亲...”夜辞看着面前依旧年轻的母亲,心里一阵悲凉,母亲她,又想父亲了。
“母亲,您...”
“从离,你父亲他说他想我了。”夜母笑的很温柔,她看着夜辞,手轻轻抚上夜辞的脸,“子吟,我也想你了。”
夜辞抓着夜母的手越发的紧了。
自从父亲在两年前走了,母亲就在吟音院摆起了菩萨的像,日日参拜,除了睡觉和用膳时间,母亲不是抄经文就是画父亲的画像,或者一早上都跪在团蒲上,一动不动。
谁劝都没有用。
“母亲,我也想你。”夜辞算了算时间,除了他和母亲一月三次的固定见面用膳时间,他就从来没有找过这个女人,这个生他,养他,教育他,又因为他,而失去了夫君的女人。
“从离。”夜母的瞳孔闪了闪了,喊了句夜辞的字,把夜辞抓住她的手挣扎开来,“从离,你差不多十八了吧。”
“回母亲,从离已经十八了,近十九了。”夜辞用他特有的声音把夜母拉回了现实世界。
“从离,你父亲,我跟他认识了二十年,一共在一起十六年。”
夜辞嗯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从离,我知道的,在嫁给他的前一天,他来找给我,他告诉我,嫁给他,就要承受他在三十岁的离世。
我回答说,即使和他在一起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也愿意。
从离,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要叫你从离吗,因为,他早就知道我们要从他三十岁分离了。
他也算到了你,他说,他不想我们的儿子和我们一样,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阿辞...”夜母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夜辞的手动了动,夜母又继续说了下去。
“阿辞,所以,你要好好的,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能,不能在年纪,年纪轻轻就走了。”
夜母的眼框流出一抹泪,夜辞着手把它擦去,“母亲,我懂,我都懂。”
夜辞抱住这个赋予给他爱的女人,她为了他,失去太多,他知道的,他知道。
这是他夜家欠这个女人的,不仅仅是父亲的抛弃她的罪,还有他这个儿子不孝的罪。
夜辞从吟音院出来的时候,眼框是红的,夜辞闭上眼睛,感受着旁边的风划过脸颊和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的声音。
“母亲,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夜辞的手上握着一张锦帕,这是母亲硬塞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