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没想到夏月真敢打自己,而且下手还这么重。
直到夏月打完了,她感觉半边脸都麻了,嘴巴里也多了几颗东西,张嘴一吐,血沫中夹杂着两颗大牙。
张开口准备骂,夏月反手又是一巴掌,段氏嘴巴就迅速肿了起来,想骂也骂不出。
夏月甩了甩手,冷冷的看着她:“你再敢骂我一句,我就给你一巴掌。你要是不怕尽管骂!”
脸肿的发面馒头似得,又掉了两颗牙,段氏不敢逞凶了,捂着脸坐在哭。
“不许哭!”嘤嘤婴的哭声夏月听得烦,呵斥道。
段氏抖了一下,果然不敢发出声音了。
人啊就是贱,对你好的时候你恶言相向,对你不好的时候却又言听计从,说的正是段氏。
夏月也不管她,洗干净手就去厨房做饭了,把家里吃的用的东西都锁起来的主意是她出的,为的就是防止段氏找不到钱,拿家里的吃的给高家兄妹送去。
既然要防,那就全方面的防,不给她一点机会。
早晨吃的简单,把昨晚剩的发面饼放倒稀饭锅上热一热,煮几个鸡蛋,也不用炒菜,直接就着咸菜就行了。
以前家里的鸡蛋舍不得吃,都是拿去镇上卖掉的。自从长生出事后,叶老根伤心过度,夏月担心他们营养跟不上,就每天都煮几个鸡蛋给他们补充营养。
粥是白米粥,水滚了之后那股米香就弥散开了,饿了一夜的段氏嗅着米香,觉得更饿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准备擦干净眼泪去厨房等着吃饭,就看到叶老根出来了,她眼泪刷的一下又流了出来,刚想哭诉,就听叶老根不耐烦的说道:“别吵吵,家里的运气就是被你哭没的!”
段氏的哭声梗在喉咙,想哭不敢哭。
叶老根先去洗漱,然后又给夏阳洗了脸,这才走去厨房问夏月饭好了没,吃完饭还要下田。
“好了。”夏月早就把稀饭锅揭开晾凉了,这会儿温度刚刚好,不烫也不凉。
夏月煮了四个鸡蛋,叶老根一个,夏阳一个,还有两个是留着去田里干活累的时候吃的,段氏眼巴巴的瞅着,想开口要。
叶老根瞥了她一眼,“昨晚上又去高家了?”
段氏吓得一机灵,立马摇头,“没有没有。”
叶老根耷拉下眼皮“哦”了一声。
叶老根态度不明,段氏十分心虚,她自己知道她确实没去高家,但却去了癞子家见了高小草。
想到高小草新婚夜就被癞子用镰刀砍成那么个凄惨样,段氏心那个疼呦,恨不得能替高小草把所有的苦难都受了。
段氏小心翼翼的说:“癞子昨夜不知发什么疯,把他媳妇砍得只剩下一口气,我,我去看热闹了,没去高家。”
段氏不敢提高小草,只敢用癞子媳妇来替代。
虽然她心里愤怒的恨不得癞子才是被砍得半死的人。
叶老根没说话,也没阻止,段氏就以为叶老根不知道高小草是癞子媳妇,胆子也大了一点,继续说:“有啥仇恨呀,能把人砍成那样,鼻子都削了半边,你说这癞子咋这么狠?”
叶老根终于抬头了,说:“咋没仇恨?高小草新婚夜给癞子绿帽子戴,不砍她砍谁?砍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