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安元修没有特地正式的介绍祝斐陆的身份,但祝斐陆也没有对齐雅昂隐瞒自己的名字,齐雅昂从他的姓氏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出于尊重和对安元修做事的信任没有过多深究,也没有追问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为什么一起行动。
但从来不会主动接近谁的安元修身边竟然会带着一个人,还这样默默地维护他教他玄学界的事,这次他会不会为了祝斐陆再次改变自己去参加碰头会,齐雅昂真的有点好奇了。
安元修端着水杯转了转,想了一会儿放下杯子答道:“去吧,跟他们一直这么磨下去太浪费精力了,要尽快找到问题的源头。”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顺便也让小陆去看一下碰头会。”
听安元修这么说,齐雅昂了然的微微一笑,接着按着桌沿站了起来。
“明白,我会给你们安排好位置的,那我先过去了,你们俩慢慢过来。”说完就挥挥手先离开了餐厅。
目送着齐雅昂离开餐厅,祝斐陆才转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什么位置?”
安元修叫来服务员结账,在得知齐雅昂又在走前付好了后无奈的笑了笑,招呼祝斐陆也离开了餐厅。
边走出餐厅安元修边给祝斐陆解释起来。
“玄学界很看重世家身份和力量,这点你应该知道的。”在得到祝斐陆的点头回应后安元修接着说:“像齐雅昂这样人尽皆知的齐家大少爷,但凡参与各种大小的集会都是坐在有话语权的主座,而像我这样没有家世的‘正则人’,则是按照实力和其他家族一起排在下座。”
“所以在各种集会上只要看到座位,大概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份和实力。”
安元修走到车边打开门但没进去,又说了一句:“当然了,没有家世也没有实力的,是没有资格参与集会的。”说罢上车关了门。
祝斐陆赶忙也上了车,领会了齐雅昂所谓的安排位置,就是把两人安排在不算起眼的“正则人”位置,但为了突显实力不被人看轻又要把座位安排在上首。
两人坐上车就往玄学会方向驶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祝斐陆还在心里默默消化玄学会所谓的“世家实力制”。
平日下午工作时间的北城,街道上仍然是人来人往,很多游客趁着九月下旬的金秋时节出行游玩,使得这座城白天黑夜都不缺少人气儿。
趁着红灯安元修停下了车,看着窗外匆匆往来的游人行走在落叶飘洒的街道,不自觉入了神。
这些普通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街道对面相距不过5米的车上坐着的两个人,来自与他们同样存在却永远不能为他们所知的玄学世界。
普通人在他们所知的世界里为生老病死而奔波操劳,已经竭尽全力了。
而同样是普通人,知晓玄学存在的那些人此时却仿佛人人自危,哪怕玄学界立下承诺并且被各种条例和力量制约着“不允许伤害普通人”,但只要有玄力的存在,在这些普通人眼里与他们同样生而为人的“正则人”就都是“潜在危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是讽刺。”
安元修在心里暗自嘲讽了一句,收回目光不再看向窗外,绿灯刚亮起便利落的发动车子,除了卷起道路上零碎的落叶,没掀起一点尘埃。
到达玄学会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世家和正则人来了,两人默默找到齐雅昂为他们安排的位置入座,没有与周围的人交流,也没有去找齐雅昂打招呼。
虽然他们已经足够低调,但两个看起来都很年轻的青年双双坐在正则人的上首,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安元修看起来很熟悉这种状况,坐在那里不卑不亢的任人打量,祝斐陆虽然表面上又端起了平时“高冷”的架子,但放在桌子下面紧攥着的双手还是让安元修看出了他的紧张。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认出你的。”明白祝斐陆是因为怕被人认出来是祝家人而紧张,安元修保持着自然平视前方的视线,微微侧身轻声安慰祝斐陆。
“嗯……嗯。”祝斐陆听了这话虽然还是紧张,但在安元修平稳的声线下,呼吸却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两人短暂的对话了两句就没再说话,周围打量议论他们窃窃私语的人,随着有话事权的世家代表入场终于转移了视线。
注意着入场动向的祝斐陆在看到没有祝家人到场后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但刚放松又不禁为祝家现在竟然连会议都不能参加的状况而担心了起来。
让祝斐陆没想到的是除了齐家、安家的代表,这次邓家竟然也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他的熟人。
邓麟远这天没课,祝斐陆也不在寝室没人玩儿,百无聊赖的他就回了趟主宅,恰好邓麟远的父亲邓广舜要来玄学会参加碰头会,邓麟远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父亲“要不要一起去”的随口一问。
一路上都在后悔的邓麟远直到走进会议厅,还是没能成功溜走。他表面上维持着世家公子的姿态入了场,但内心后悔又烦躁,结果还没走到座位上就看到了坐在主座下首的祝斐陆。
邓麟远是知道祝家目前的状况的,虽然不知道祝斐陆作为家主最小的儿子为什么一直被祝家保护隐藏着,但他知道祝斐陆本人也顺从家里的要求尽量不在玄学界露面。
而邓家作为普通人世家里富贾的代表,邓麟远的身份虽然人尽皆知,但除了跟祝斐陆有关的事一般他也不会参与玄学界的会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