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丫头没几年就及笄了,等他一过及笄礼我立刻就将她嫁出去。等到了夫婿家,我看她还有没有这些娇滴滴的毛病。”
自己是当家主母,一个庶女嫁什么人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眼下没除了这个孽障也是算她倒霉,到时候嫁给个腌臜东西可是比死了还要难受的!
想到这,赵氏倒是有点庆幸叶梦寒被这一剂药汤救了回来。不然将来怕是要错过很多好戏了。
“嘿嘿,母亲倒是和哥哥想在一起去了。那天哥哥还和我说,咱们叶府三小姐的婚事可要好好考量。”
“淮儿也说过?”
赵氏比叶梦嫆想的要深,儿子有经世之才将来自然是要辅佐明君的。既然他关心起了叶梦寒的婚事,难道是早有估算?
想到这赵氏沉思了下,若是这个小妮子能替儿子铺路也算是她的大功德了。既如此还要与儿子商量一下早做准备,以免自家丈夫坏了事儿。
赵氏与叶梦嫆母女二人不急不慌的吃完早饭,这才分道扬镳。一个准备去叶梦寒院子里扮演好慈母的角色,一个忙着为自己添置新衣以准备在下一次诗会中艳压群芳。
叶府众人逍遥自在,而站在朝堂上的叶父却是汗如雨下。
龙椅高筑建隆帝在上方端坐,底下的臣子是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朝堂之上雅雀无声,甚至连君臣之间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建隆帝呵的一声发出声冷笑,下面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时至今日,竟还有人替他求情!怎么,人都宰了还要朕替他复生不能!”
高大的帝王将折子狠狠的掷在地上,金砖发出嘭的一声声响回荡在朝堂之上。叶父只觉得他流下来的汗快要把官袍浸透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方宰相,方宰相一家斩首的斩首,自杀的自杀。自然是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但与方家有牵扯的人却还有很多。太子舍不得自己的势力一下损失过半,总要找人替方宰相辩白几句,不为别的只为能保全下自己在朝中的关系。
但这冒死谏言的人竟选在他们御史府中!他生怕建隆帝一怒之下会将迁怒他们,只能咬紧了下唇,克制着自己的战栗之意。
“圣上息怒,方赢海一事臣也深受其害。自知做出此举之人定是不能明辨是非的无能之辈。圣上不必太过仁慈,天威如此只需将此人视作其同党即可。”
因为方昼澜放火自戕,将中丞大人的房子也烧了个干净。因家财全部被损毁,御史中丞大人对花笺案一案也是秉持着从重处理的态度。况且他本是三皇子一脉,对于清除敌手的势力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将御史府摘出去一些。也好让建隆帝明白,写折子递上去的那位御史是自己个儿偷着递上去的。和他们御史府整体可没有任何关系,没看处在上位的中丞大人都这般说么。
建隆帝自然也是知道中丞大人宅邸被毁的事情。有一个共同的受害人出来说话,心情也稍微好受了些。他知道这折子必然是方赢海的残留势力,也只有他们这些利益相关者才敢在这个时候触自己眉头。
不过,他正值壮年,太子就要开始摆布朝堂了么?竟也真有受他唆使的糊涂东西敢来出头。御史上书不就是打着自己不好杀言官的主意么。
敢如此揣度他的心思,还用祖宗的规矩要挟他,这人该死!
“李大人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与朕想法一致。这写折子的人既然为赌咒朕的人说话,那便也是乱臣贼子。判与罪臣方赢海同罪,诛九族,府中下人皆发配到边城刺字赎罪。”
建隆的声音冰冷又无情。叶父身旁不远处的年轻御史咚的一声昏倒在地上,正是上折子替方赢海求情的那一位太子党官员。
御前侍卫将人拖了下去,皇帝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追究其他人的意思。
只是经过今天这么一遭,在场的朝臣们都清楚了一个事实,太子一党恐怕真要亡了。方宰相是太子母家的近臣,这样的关系建隆帝如何不清楚?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人便都以为圣上是属意嫡子正统的,现在看来恐怕未必如此。
一位帝王再怎么宠爱儿子,臣子的忠心也是不可赏赐的。不然方宰相好端端的坐着首辅的位置,做什么赌咒圣上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