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挣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紧紧依偎在顾其丰的怀里。
在观景楼呆了许久,临近晌午,顾其丰这才带苏云绮去酒楼吃了饭。
或许是因为苏云绮清楚了自己对顾其丰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在顾其丰面前,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一餐午饭吃下来,两人的气氛格外融洽。
“下午要去哪里?”苏云绮放下手中的茶杯,眼里有些期许地望着顾其丰,盼着他还能带她去别外玩玩。
毕竟她成长十八年以来,只能往返于苏府和女子学堂,根本没去过别的地方。
顾其丰温柔地问她:“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她想去的地方?
当然是有的!
苏云绮嫣然一笑,正打算告诉顾其丰,不想这时,副官林辉行色匆匆地走进了厢房,急声对顾其丰道:“少帅,矿山那边出事了。”
顾其丰剑眉轻拧,问:“什么事?”
林辉回道:“来汇报的人说,负责看管矿山的工头像是疯了,提着刀见人就砍,已经有好几个工人受了伤,现在工人们全都人心惶惶,在矿山闹得不可开交!”
说罢,林辉又道:“苏老爷已经带人赶了过去,司令的意思,是让少帅也过去瞧瞧。”
顾其丰没有吭声,而是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浅饮了几口。
苏云绮见他不语,以为他是担心她在这里,他不好将她丢下。
于是苏云绮站了起来,对他说:“既然你有事,那就先去处理吧,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往外走,顾其丰伸手拉住了她,起身对林辉道:“走,去矿山。”
苏云绮愣了,他这是要带她一起去吗?
林辉所说的矿山,位于南塘市东郊,因此也叫东郊矿山。
这里是由顾家和苏家联合开采的,一旦矿山出了事,自然也是由两家一起负责。
不过,东郊矿山开采了几年,一直平安无事,如今却闹山工头发疯伤人,苏家和顾家自然是要引起重视的。
由于下雨的缘故,出了城后,山路极其湿滑,特别不好走,车子像簸箕似的,在泥泞路上颠簸来颠簸去。
苏云绮被颠得昏昏沉沉的,最后竟是靠在顾其丰的怀里,睡了过去。
顾其丰搂着她,还拿了外套披在她身上,怕她着凉。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矿山下搭的工棚外。
围在工棚门口的工人见了司令府的车子,全都停止了吵闹,齐刷刷地看向车门。
车窗上拉了帘子,他们看不见车里头坐的是谁。
早来一步的苏定国,也从里头迎了出来。
然而,顾其丰却并没有下车的打算,怀里的苏云绮仍旧睡得香甜,他不想将她吵醒。
顾其丰朝林辉递了个眼色,林辉心领会神地点头,下了车。
苏定国看见副官林辉下来,便知顾其丰也在车上,他立刻对林辉问道:“林副官,少帅怎么不下车?”
林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而是问了句:“发疯的工头呢?”
有一个负责看守矿山的顾家士兵应道:“回副官,工头已经被绑了。”
林辉点头,走进了工棚里面。
只见几个受了伤的工人,脸色惨白地蹲坐在地上,而那个发疯的工头,则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柱子上。
工头姓牛,是离矿山不远的牛家村人,自矿山开采以来,他就在这里干活。
牛工头体形宽大,一身蛮力,为人憨厚老实,所以苏定国就让他当了矿山的工头。
可没想到,就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会突然发疯。
林辉走到牛工头的身边,牛工头一见有人靠近,立刻呲牙咧嘴地想向林辉扑过去,他一双眼睛腥红,表情狰狞,额头上的青筋也露了出来。
旁边一名受伤的工人开了口道:“副官,老牛这样子,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是啊,本来好端端地,突然见人就砍,还谁都不认识。”
“副官,求你想想法子,老牛平时待我们挺好的,我们都不想他出事!”
工人们一个接一个地附和着。
林辉示意他们安静,随后面色凝重地蹲在牛工头面前,仔细观察起来。
牛工头虽然样子看着恐怖吓人,可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邪气,单是从外表来看,牛工头不像是中邪。
林辉皱了皱眉头,他不想放过每一处细节,又再次检查了一下牛工头,最后仍旧一无所获。
这时,苏定国也走了过来,对他问道:“怎么样,副官可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林辉沉声说:“暂时还没有。”
苏定国闻言,本就不大好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自矿山开采以来,他最怕的就是矿山出事,如今闹了这么一出,他很怕是有人蓄意抱负,所以他格外着急地想要知道牛工头为什么会发疯。
而林辉看不出问题,只能回到车子上告诉顾其丰。
“顾少,我检查过了,没有在工头身上发现问题。”林辉如实说道。
顾其丰没有应声,一双沉如夜空的眸子,仍旧凝视着怀里安睡的苏云绮。
这时,苏云绮动了动,一双眼睑像是蝴蝶的羽翼,轻轻眨动了几下。
她睁开眼来,见自己躺在顾其丰的怀里,连忙起了身。
“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她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又发现车子是停着的,便问:“已经到东郊矿山了吗?”
顾其丰替她拂开额头的一抹发丝,柔声道:“刚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