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帝君坐在高位上,眼神都没有往下瞟一下,淡淡的语调传递出的话语,却是在瞬间便刺透了澈影的心。
他晓得,帝君大人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也确信自己并不想要承认这个事实,不愿意面对自己最为难堪的一面。
于是,便只好不再言语了。
墨修帝君见这人不言不语地闷棍子样子,不知怎的,便怒从中来。
一撩衣袖,从座椅上站起来,冷着一张脸,从上位一步一步地走将下去,直至走到澈影地面前方才站定。
“说话呀,方才不还挺能说地嘛,这会儿子怎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哦~我晓得了,定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了,所以你才无话可说了,是吗?”
原来,墨修帝君的毒舌并非是后来才形成的,原是一开始便是这样的。
纵使澈影再怎么的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种时候,也还是道:“对,没错,帝君大人,您高高在上,掌三界轮回,控万物生死,只一句话轻易便可以算过去测未来,天底下的事情又有哪件能够瞒得过您的法眼,我的心思又算得了什么呢?”
“呵~”
一声轻“呵”完之后,墨修帝君一个闪现,身影便又出现在了座椅上方,左右不过半息的时间,一点儿征兆都没有,竟是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只此,澈影便惊叹不已了,也不知得用多长的时间,他才能够做到像帝君大人这般。
来无影,去无踪,只要他愿意,天地之间,无人可以掌控得了他的行踪。
瞧着他的表情,墨修帝君便能够猜测得出他的心思,从前也有无数的人在见到他施展法力,过后露出的也是这般惊讶艳羡的表情。
不过,也有不同之处,从前的那些人,露出的表情带着不易令人察觉的嫉妒,而面前的这人没有这种令他不悦的表情,反倒是带着一些不服气,不认输的感觉。
如此,墨修帝君的心里面便松快了一些,虽则,扪心自问,他并没有了解清楚这种心理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总之,他并不厌恶就是了。
见此情景,即使无人再说些什么,澈影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必定是没有任何会被选取的可能了,奇怪的是,从一开始他不就应当清楚结果必会是这样子的,现如今,事到临头这又是怎么了,心里面空拉拉的,总觉得还是很难受,很难受。
想来,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的,无论是那些一生顺风顺水的,还是那些生来波折颇多的,抑或是那些波澜起伏的,宽慰人的话人人都会说,zi慰的话每一个人自己也清楚的很,然而,不管平日里再怎么的能说会道,不管事发之前再怎么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学会平和的去接受那些上天给予你的结果。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说到底,那都是上天的结果,若是好的,那便是天赐的恩惠,若是不好的,那定是上天给予你锻炼自己的机会,你也应当学会去接受,去感恩。
然,口头的话,再怎么样,也只是口头的话。
当所有的不幸临到头的时候,纵使你做再多,该难受的时候,都会难受,谁都无法避免。
此时此刻的澈影便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对着墨修帝君行了一礼:“帝君大人,事已至此,澈影先行告退了!”
话罢,便转身离开了,一步一踱,像是失去了所有那般。
“罢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或是不答,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为难你。”
不知怎的,本就因为这人心生动摇的墨修帝君看见这人踉跄着出去的背影,愈发的难受了,猛的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便如此问出了心声。
而澈影,想着反正已经这样了,在离开之前,还不如最后再听听帝君大人的问题,他也着实是有一些好奇帝君他会问出什么问题来,总归,现实不会比现在更加的差劲了。
于是,想清楚明白的澈影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身行李:“请帝君大人提问,如若可以回答的话,澈影必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墨修帝君也着实是想不明白,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每一个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如此的战战兢兢,显得好像每一个由他提出的问题都是为了将另外一个人给治罪似的,难道他就不能够只是因为单纯的好奇吗?
算了,不过他心里面也清楚,有些事情,早已成为了他们这些人脑海里根深蒂固的存在,这种东西并非会因为他一句简单的话语而发生任何的改变,只能够靠他后天逐步的努力来取缔了。
而明显的一件事,那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并非是什么合适的情况。
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墨修帝君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你明明也清楚自己的情况,为何还是要来报名,参加选拔,我相信你并非是那种浅薄之人。”
听着这话,澈影也不知道自己该有何种表现,是该欣喜于帝君大对自己的肯定吗?相信自己并非是那种目光短浅之人,还是伤心于帝君大人再一次说他的法力低微?认为凭借着自己的法力程度不应该来参加选拔。
想来想去,澈影只觉得复杂无比,最终也还是乖乖的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以为生而为人,享受着这世界带给我的一切,我总该也回馈一些什么给世界才是。”
澈影说的不错,这着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理由了。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