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那日派小厮送来一封信,和我相约见面,说有重要事情要当面告诉。”
林夫人面色憔悴,一身村妇打扮,据她自己说是出城时就被人跟踪,丫鬟小云忠心护主,换上她的衣服驾马车引开跟踪者,自己惊慌失措,天色又晚,不小心摔下山坡,昏倒过去,第二天被山下农民救下,在人间家休整两天,听说林之山被抓,特来告状。
“林夫人称害你的人是林山长,你们是同宗骨肉,他为何会害你?”
夏县令不相信。
罗凡一脸关切看着林夫人,增寿则躲在阴影里,饶有兴趣地盯着林夫人,那玩味的眼神让罗凡不寒而栗:他好像是很享受林夫人的表演,这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去了如意书院,因是晚上,孤男寡女担心被人说闲话,去书院时候一路小心,一直躲着人,进入那小院外面没人,可我进去却发现他……”林夫人嘴唇微微发抖,“可欣倒在血泊里,我吓坏了,蹲下身去查看,他已经没气了,我吓坏了,匆忙就跑了出去,我的丫鬟小云在小院后门处等我,刚走到巷口就看到一个人影,正是我叔叔林山长。太爷您想,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可欣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我猜是他要对我告发我叔叔长期以后对他欺辱霸占,我叔叔担心可欣将他的隐私暴露出去就杀害了他,我越想越害怕,和小云匆忙往家跑,到了家门口我想不行,我叔叔既然看到我,那是一定要找我麻烦的,再说可欣死了,我在他死后进了那屋子,很容易被人怀疑,于是我就回家换了身衣服,拿了点银钱就出来带着小云驾着马车出城,打算回乡下祠堂躲避一下,没想到马车走半路,我就发现有人尾随跟踪,丫鬟小云换了我的衣服,赶着马车想引开跟踪的人,我就下了车跑向不远处的山坡,没想到不小心摔了下去,”林夫人说到这里浑身发抖。
罗凡一直默默地看着她,一声也不吭。
夏县令看看稳坐钓鱼台的增寿,干咳一声问道:“只因为看到林山长在那巷子附近出现,你就认定是他杀害了张可欣,这未免太……匪夷所思吧。”
“大人,我有证据。”
林夫人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佩来。
“大人请看,当时我去查看可欣伤情,发现他手里抓着这个,我拿起来一看,这是我们林家长房的玉佩!代代相传,只有继承书院的长房长孙才有资格佩戴。”
夏县令拿起那玉佩:“这……一块玉佩,不知掉在哪里被张可欣捡走也有可能。”
他言语中一直在为林山长开脱。
“大人这到底是何意?莫非还要逼迫我一个弱女子去告御状滚钉板不成?”林夫人又看了罗凡一眼,继续说道,“我接受过朝廷敕封,滚钉板我也不怕。林之山一路尾随试图抢夺玉佩,我当时看的明明白白,大人却一再为他开脱,小女子实在不明白。”
当着两位钦差的面,夏县令被问的哑口无言。
罗凡哼了一声站起来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夏县令还想包庇林之山不成?”
“哈哈哈,你们冤枉夏县令了,这不还有个小丫……小公子没审吗?”增寿呵呵一笑,阴阳怪气,“我说夏县令,莫展翔的笔迹你找人鉴定的如何了?”
原来夏县令接下那小公子的状纸,便叫师爷去吉祥书院找莫展翔过去的文章,查看笔迹是否一致。
听增寿这么问,那师爷急忙从后面转过来禀告:“太爷,钦差大人,那信件笔迹的确是莫展翔的,”
夏县令脸色晦暗,叹息道:“想不到林山。”
“夏县令,这林之山所作所为殊为可恶,必须严惩。”罗凡气呼呼地瞪着夏县令。
“这……这毕竟是当世大儒,林家世代书香对书院贡献重大,这个……这个……”
夏县令一脸为难。
罗凡道:“夏县令,这吉祥书院是林氏家族的,并不是他林之山一个人的,林之山所有的荣耀都来自书院,就算抓了林之山,书院还在林家后代手中,大人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说着他看向林夫人,“内举不避亲,我表姐林夫人是节妇,有朝廷诰封,在书院内颇有人望,可以暂且代理这山长之位。”
“可是这历届山长都是男子啊。”
“大家都是林氏子孙,男女有什么打紧?”罗凡力挺林夫人上位。
夏县令回头去看增寿,后者则如老僧入定,垂着眼脸,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夏县令无奈:“那就由林夫人暂代这山长一职吧。”
短短几天功夫,吉祥书院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林之山因两起谋杀案被官府羁押,书院负责人变成了林夫人。
林家各房当然不干,林夫人苦口婆心劝说大家:这书院是属于林家所有人的,自己只是代为管理,等林之山那边调查清楚,她就将位置交给林家各房,当然大家要选出个最佳人选,她才能交付大权。
“各位叔伯兄弟,咱们都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钦差大人那边我都说好了,山长一职还是属于我们林家各房,到时向朝廷请封,各位叔伯兄弟都有机会。”
林夫人的话暗示吉祥书院的山长要在林家各房中推选一人由朝廷任命,不再像过去一直是属于林家长房的特权。众人不疑有他,毕竟林夫人和钦差大人是至亲,她转述的一定是真的。
林家各房摩拳擦掌,纷纷向林夫人和夏县令密报林家长房隐私,包括林山长在家里玩弄小厮泻火等事,不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