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在家。”
罗凡在林夫人家门口再次遇到闭门羹。
昨天他带着初七来,门房老苍头就说林夫人不在家,怎么现在还不在。
初七喊道:“我们从书院那边过来,知道今天夫人无课在家。”
“是无课。可夫人回乡下去了。”
不年不节回乡下做什么?罗凡不信。
昨天来没人,今天还没人,这不是故意躲避是什么?
是人都会有脾气,何况罗凡少年得志,在京城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何时受过这等气,当即一把将门房推开,踢开门就大步往里走。
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有廊下的百灵轻巧地叫着。
“姐,表姐。”
罗凡一间间屋子找过去,都没有人。
林夫人的确不在家,贴身丫鬟都不在。
罗凡知道林家祖坟在乡下,可又不是清明,好好的林夫人去乡下做什么?
老门房鼓足勇气过来拦住他:“我家夫人是节妇,大人虽然和夫人是中表之亲,也不能无缘无故闯进来这样。”罗凡怒道:“滚开,现在是钦差办事,什么中表之亲都不要提。”
说着将老苍头一把推开。
“将军,你不能这样,还请先请回吧。”
初七嘟着嘴道:“老人家,你既然知道将军是钦差是林夫人的亲戚还拦着?要灵活一点嘛。”
这边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嘭的一声,大门被推开,有人大声喊道:“太爷有请林夫人去县衙一趟。”说话时候哗啦涌进来好几个人,领头的那个一身皂吏服饰,腰间挎着朴刀,看着老苍头问:“林夫人何在?太爷请她去县衙。”
“去县衙做什么?”罗凡黑着脸问。
那皂吏这才发现院子里的人看着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前天进城的钦差大人,急忙跪下禀告:“大人,小人等是来带林夫人去县衙问话的。”
“胡说,林夫人是朝廷敕封过的节妇,如何能随便进县衙问话?”罗凡大怒。他怀疑自己表姐,甚至在两次寻林夫人不遇情况下发怒,但别人若是有言语间不妥,他就格外生气了,对,他就是个超级护短的人。
“是是,小的都知道,只是今天这事实在是不能通融。”
皂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也算是本地老皂吏,只是每天面对都是主簿、县丞、县令而已,如何这么近距离和京城来的贵人说话,那可是京城来的贵人,钦差大人啊。
“到底发生了何事?”
罗凡眉头紧皱,看得出很不耐烦。
“如意书院的张院是林夫人所为,小的是来带林夫人去衙门问话的。”
“一个小厮就能让你们给林夫人定罪?”罗凡冷笑,“都给我滚。”
衙役们不敢和钦差分辨,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在那捕头带领下灰溜溜离去。
老苍头拍着胸脯:“吓死我了。万幸今天大人在。”他似乎全然忘记自己刚才还对这位罗大人拦来挡去。
罗凡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走到大门口扔下一句话:“待林夫人回来马上来驿站寻我。”
老苍头紧走几步追上道:“大人,我家夫人是真的回乡下祭祖了。”
“昨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来就不在,骗谁来?”初七不满。
“是真的,昨日这位姑娘和那位秦姑娘离开后,那如意书院……”
老苍头想到方才那些皂吏所言,急忙停住话头,看向罗凡,满脸惊恐。
“如意书院什么?你把话说明白。”
罗凡的眼睛有愤怒的光芒闪动,老苍头哪里抵抗得住这强大气场,声音如讷讷蚊子:“下午时候,如意书院的张院长来请夫人过去,晚上掌灯时分夫人才回来,脸色难看,身边一个丫头都没带,头发也有点凌乱,夫人说马上要出城,叫我找辆车送她出去。”
老苍头叹口气:“夫人是去了如意书院不假,但杀人之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还请大人明鉴。”
“哼,现在不是我明鉴,是人家县衙一口咬定她杀了人,到底发生何事她不吭气就跑回乡下!”罗凡真的发怒了。
昨天还信誓旦旦和增寿说表姐一定是被人诬陷,被抛出来顶缸的,可是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初七跟在罗凡身后边走边絮叨:“看看,昨天我们就说……林夫人自己都承认的了,可是承认了怎么还去杀人,杀人原因又是什么啊。”
罗凡忽然觉得她鸹噪的烦人,大喝一声:“你说够了没有?”初七急忙停住,。吐吐舌头道:“将军,您这叫迁怒啊。”
罗凡不理她,翻身上了马,打马就走。
“哎,将军,等等我呀。”初七跟着上马,鞭子一扬追了上去。
罗凡心里憋着一股火,直奔县衙。
人还没到,就看到远处一个小小的二人官轿,前面是几个衙役,那夏县令在帘子缝隙看到对面的罗凡,急忙叫人停下轿子,撩着袍子紧走几步抱拳道:“大人。”
罗凡下了马:“县令这也是要去哪里?”
县令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只好如实说道:“大人,昨天晚间,张院长在家中遇害,现场只有林夫人和张院林夫人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
罗凡冷笑:“回乡祭祖而已,当不得你一句畏罪潜逃。”
“那要搜查了才知道。”夏县令竟然也是个刚强的,不惧罗凡“淫威。”
罗凡冷笑:“好啊,且看你能搜出什么来,若是什么都搜不出,我拿你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