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一招结合了前沿科技和战争精髓的霰弹推手之后,重创的鵺落在地上,已经再爬不起来。
可就在槐诗正准备再次扣动扳机时,却发现,枪膛里完全没有子弹了。
咔哒一声尴尬的轻响。
紧接着,飞缘魔凄厉的尖啸,黑暗翻涌之中,竟然分出了好几个不同的残影,带着猛毒向着槐诗扑来。
槐诗本能的就想要开启埋骨圣所,反应过来之后,动作停滞了一瞬,已经失去了躲避的空隙。
飞缘魔已经近在咫尺。
锋锐的羽翼汇聚,刀轮劈斩,绞肉机对准了他打开了入口,迫不及待的将他拥入怀中!
山头上,劳伦斯皱眉,抬起手中的烟头,遥遥对准了飞缘魔的脑袋——在源质的涌动之中,一缕霜色萦绕在火光之上。
绿日十灾。
——霜雹灾!
从遥远边境借取来的灾厄力量寄托在了劳伦斯的指尖,足以将任何四阶一下的升华者一击泯灭的恐怖力量降临。
蓄势待发。
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却看到,槐诗,抬起手,抡起了手中早已经没有子弹的霰弹枪,对准了飞缘魔的脑袋。
砸!
巨响轰鸣,木板的碎片和弯曲的枪管飞迸在空气之中,血色泼洒。
粗暴的力量在这一击之中彻底爆发,在枪管碎裂之前,穿过了刀轮的间隙,尽数倾泻在那一张错愕的面孔上。
昏黑,突如其来。
大脑在动荡之中难以运作,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和僵直。所有分出的幻影尽数消散。
紧接着,槐诗丢掉手中只剩下半截枪管的武器,对准了那一张面孔,奋力一拳!
如今,在超限状态之下,这在鼓手中属于基础应用的一击,已然有了罗老六成的精髓。
天鼓招荡,雷鸣霹雳。
巨响之中,飞缘魔倒飞而出,再难以维持变身状态,昏死的升华者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就这?”
渐渐落幕的喧嚣里,槐诗最后扫了一眼地上的飞缘魔,然后抬起一脚,踹在鵺的脑壳上,将他也彻底放翻。
最终,转身走向机车的残骸,翻翻捡捡,找到了沾满尘土的热水瓶,松了口气。
拍了拍上面的尘埃和机油。
幸亏没有给弄坏。
这可是他昨晚熬夜煮了很久的老汤……
就这样,他伸手,拉开了最后一扇车门,推手抬起面罩,向着车门后面傻了一样的三船龙马微笑。
端起了手里的热水瓶。
“大郎啊……咳咳。”
槐诗温柔的说:“那个,三船呀,最近大嫂担心你身体不好,怕你每天传播信仰、耕耘信徒,累坏了身子……特地煲了碗鸡汤给你,让我赶快送来。”
伸手,在三船龙马惊叫的声音里,他拆下了这个老猴子的下巴,倾斜水瓶,一点点的凑近了:“来,趁热吧。”
刚刚出锅没多久的滚烫浓汤瞬间灌入了肺腑之中,令三船龙马在禁药的麻痹中也感受到一阵阵滚烫和剧痛,撕心裂肺的惨叫了起来。
可旋即,香浓鸡汤中的热意扩散开来,瞬间爆发,演化出了无数奇异美妙远胜过一切禁药的幻境,将他吞没了。
美梦在瞬间降临。
一寸寸的将他的意识吞吃。
涓滴不剩的将这碗鸡汤给他灌进肚子里之后,三船龙马已经翻着白眼,不省人事。
“这就完了?”
在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劳伦斯叹气,掐灭了手里的烟卷,难以理解:“所以,你叫我来究竟干啥?”
这他妈你一个人不是完全搞定了,拉上我一起做嘛?
抓水母吗?
“瞧你说的,大家同为绿日,当然要互相帮助啊!”槐诗认真的回答,“整天一个人呆着多不好啊,大家一起参与户外活动,增进一下情谊呗,怎么就没事做了?”
劳伦斯只想翻白眼,不想理他了。
“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走了……”
“别啊,这就走了多不好啊!”
槐诗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想要找点能让劳伦斯有点参与感的活儿。
当看到晕厥的三船,还有他花衬衫下面的光膀子时,眼睛顿时一亮。
“咳咳,那个……你会画画么?”
劳伦斯不解的看过来,许久,点头:“会一点吧。”
“那交给你咯。”
槐诗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支记号笔递过去,指了指地上的三船:“你看,不是要给千叶家的大佬出气么?这么艰巨的任务,当然要靠前辈了!”
“……”
劳伦斯低头,看着三船光秃秃的上身,忍不住皱起眉,但看着槐诗手里的记号笔,却又忍不住手痒了起来。
多好的素材啊!
原本他根本不想理会这种破事儿的,但奈何……当年刚刚出道在伦敦到处喷涂反天文会标语的日子实在太美好了。
一颗画师的心开始跃跃欲试。
尤其槐诗笑的还这么诚挚,这么期待,总不好寒了新人的心思……画两笔就画两笔呗,怕个啥?
试试就试试!
来都来了……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聊发少年狂的劳伦斯,接过了记号笔,端详着三船的身体,
试探性的,画了一笔,然后又画了一笔,再添了一笔……等反应过来,一个歪歪扭扭的玩意儿就已经画好了。
乍一看还有模有样,这么多年实力竟然没有退步,劳伦斯顿时老怀甚慰:“这个怎么样?”
“不错哇,可惜缺一点色彩和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