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块铁板盖上去之前,槐诗咧嘴,冲着他微笑道别:“否则的话,就一个人在这里面里呆一辈子吧。”
崩。
在莫兰多的尖叫里,两块铁片合拢,直接焊死。
最后,被槐诗甩到了脚下去,再跺了两脚,看不见什么踪影了。
看来这个棺材做的很成功。
真希望使用的人能够给自己好评。
“接下来——”
巴哈姆特缓缓抬起山峦巨首,还顾着四周的敌人们,愉快的咧嘴:
“——让我们开始吧。”
话音未落,祂的双翅骤然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掀起狂乱的飓风,拉扯着他的身体冲上天空。
紧接着,又再次像是星辰坠落一般的砸下。
拉扯着那一张好像毛毯成精了的血sè_mó鬼鱼落在了深坑之中,抬起脚掌踩落,禹步!
一脚正好踩在了它三条血肉纠缠而成的尾巴根之上,几乎完全踩扁了。一声高亢凄厉的尖鸣扩散开来。
扭曲血肉所组成的毛毯装怪物迅速的抽搐起来,无数血水pēn_shè而出,紧接着,它猛然翘起了身体,在敞开的腹部中张开了好几只巨大的口器,从其中探出了一根根粗壮的触手,缠绕在了槐诗的身体之上。
紧接着,疯狂地抽取起巴哈姆特的鲜血。
前提是它口器上那些锋锐的吸盘能够突破槐诗身上的鳞片和下面堪比装甲的钢化皮肤的话。
自然是,卵用都没有!
槐诗直接抬起爪子,抓住了一根触手,然后嘶鸣的往外拽。
祂倒要看看,这个倒霉玩意儿的舌头能够伸出多长。
实际上还真的挺长。
槐诗足足拽了好几公里出来都没有拽完,好像还能再继续拽,只不过祂已经没有了耐心,烦躁的一把将扑在身上的血肉毯子扯下来,然后粗暴地扯着舌头,将它捆成了厚厚一捆。
几乎捆不上。
它太厚了。
槐诗抬起脚,往下狠狠地踩了两脚之后,终于压出了足够的空隙,猛然扯进了血肉触手,然后麻利地打了个死结。
这下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就是一张好像凶案现场不断滴血的毛毯而已。
不顾缠绕在自己周围的那些黑云一样的蝗群,槐诗直接拔出苦痛之锤,对准了脚下面踩稳了的毛毯。
抡起来。
八十!
苦痛之锤兴奋咆哮,疯狂地抽取着这地狱中无处不在的痛苦,背后的火焰喷出数百米高,呼啸着砸落的时候,便焕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炽热光焰。
轰!
大地巨震,飓风席卷。
毛毯精发出鬼叫。
槐诗再砸了一锤,它就再一次的鬼叫了起来,好像是中间还捆了一只大号惨叫鸡似的。
很快,惨叫的声音就再也不见,变成了一团死不了的烂泥。
槐诗深吸了一口气,融化的金属蒸汽化作海啸,轰鸣着飞出,在大地上烧出了长达数百里的熔岩之河。
在恐怖的高热之下,血肉模糊的扑食者就哀鸣着焚烧起来。
整挺好。
槐诗抬起爪子,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感觉到周围亮堂了许多。
然后,就看到远处呆滞在原地的其他怪物们。
目瞪口呆的看着祂。
又看了看祂脚下燃烧的肉泥。
再看了一眼祂。
好像在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外面来的鬼东西竟然会比自己还要凶残?
很快,无数蠕动的阴魂骤然一震,麻利的掉头,迅速分解,开始化整为零,变成散落的白斑,钻进土里消失不见。
跑了。
而三足触手怪却慢了一步。
它没有自己同伴在跑路时的天赋异禀。
毕竟目标实在太过庞大,刚刚挪动了一下身体,就察觉到三脸魔物看过来的六道冰冷眼神,尴尬地停在原地,哆嗦了一下。
回头看向槐诗。
准备鼓舞勇气发起冲锋。
然后,它就看到,庞大的终末之龙缓缓地舒展这身体,好像热身完毕了一样,身躯再度开始了膨胀。
疯狂地抽取着此处的深渊沉淀,腐烂之梦里的苦痛精髓,昭告万物毁灭的终末之龙纵声咆哮。
在嘶吼声里,巨响自从槐诗的躯壳中迸发。
那是骨骼增长和摩擦时所迸发的雷鸣,伴随着心脏的轰然跳动,燃烧之血化作海潮,在这一具迅速膨胀的躯壳里回荡,充盈……
在祂的手掌之中,原本燃烧的那一摊毛毯怪悄无声息地被雷霆和火焰所分解,化作了飞灰。
噩梦中积蓄了千万年的力量尽数被巴哈姆特所吞吃,化作了新生的血和骨,肉与鳞,彻底成为了祂身体的一部分。
一倍,然后又一倍,再一倍!
直到令承载祂的大地都发出了哀鸣,那毫不讲道理的生长速度才缓缓地停止。
死寂中,祂低下头,端详着面前两个呆滞的捕食者。
咧嘴微笑。
他发现,自己又可以成长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