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阿周惺惺相惜的目光,花心还是有些心虚地躲开了。
阿周对主人忠诚,可她却又要骗他了?
算了,花长功死了对她来说没有坏处,报仇就报仇吧,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死了就死了呗,那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死过,说不定这次被砍了头,又能到另一个世界去呢!
“找到娘的母家,是现在最稳妥的办法,这也是娘在临终前嘱咐我的。”花心重新抬眸看向阿周。
见阿周满脸质疑,抿唇道,“你不必怀疑,虽说我不是王氏亲生,可这身体也是王氏的骨肉,她也是为了救我才遭遇不幸的,我本就不是无情之人,自然会为救命恩人做些什么的。”
瞅着花心的表情,看她如此认真,阿周下定决心。
不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放走了花心,等南吟泓发现花心不见了以后,肯定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无心再做任何事情了。
并不知道阿周心里想什么,跟着阿周一起来到了西城门口,有了阿周的庇佑,出城也非常顺利。
“老伯,将她送至荥阳。”阿周从怀里掏了一些碎银子塞给老汉,嘱咐道。
这什么鬼!
已经坐在马车上的花心一把掀起车帘,对上阿周抬眸盯来的目光,诧异地问道,“你不走吗?”
“我是熙王的侍卫,自然不会擅离职守。”阿周似乎非常心安理得。
好笑地看着阿周,“你将我放走,他不会轻易饶恕了你的。”
这个阿周还真是表里不一,还埋怨她不报仇,可自己却舍不得熙王府里的荣华富贵,只此一点,就将阿周的好感降低到了零分。
“你不走便罢,最好不要出卖了我的去处。”不耐烦地白了阿周一眼,用力地放下车帘,冷淡地说道,“老伯,我们走。”
怀里揣着几锭金子,还能活不下去吗?离开了阿周自己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摇摇晃晃中,马车驶出了汉州城。
靠在车壁上,花心闭眼假寐,如今这局势,她真的可以完全信任王氏的母家,肆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如果阿周跟着她,那她自然是不得不去荥阳的,但现在阿周没有跟着,那她倒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
但是找什么地方躲呢?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要找一个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她藏身的地方。
京城?不,京城认识自己时花心的人太多了,不值得冒这样的险。
那就是……汉州!
没错,别人都以为她逃出了汉州,但其实她反而折回了汉州城,就算到时候花长功查到自己就是汉州城里名扬一时的花无缺,任凭他如何想,那都是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胆子留在汉州城里的。
不过,这一次她不能去找祝深了,也不能找顺伯他们,她得找一个远离这些人物的人。
“老伯,停车。”花心睁开眼睛命令道。
马车停下后,什么也没有说便跳下马车,见那驱车的老伯不解地看向她,花心莞尔轻笑,“老伯,劳烦你老人家驾着空车先去荥阳吧,我临时有事,便先不去荥阳了。”
也不管那老伯用怎么样异样的目光看自己,花心继续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老伯定不会半途返回吧?”
“然。”老伯老老实实地应道。
满意地点头,转身便向城门往回走。
没敢直接从西城门直接京城,而是步行绕了一个拐角,来到了东城门,这才再次进了汉州城。
买了一顶纱帽,换了一身便装,一路行至了离城门口不远的戏园子。
现在她能相信的人只有关言风了而且躲在戏园子里想必不会太过招摇。
深吸一口气,提步向着戏园子里面走了进去。
“女郎听戏?”一个小二向着花心迎上来,笑嘻嘻地问道。
轻轻摇头,问道,“敢问关郎君在否?”
小二上下打量了好几眼花心,见她穿着很平常,但一开口却点名要关言风,这怕是个讲究的。
小二陪笑,热情地介绍,“真是不巧,关郎君这几日都没有来,我们园子里也有其他角儿,不知……”
没等小二把话说完,一个转身便走出了戏园子。
她知道关言风住在哪里,他平时除了在她的院子里走动走动,却是个足不出户之人,此刻不在戏园子,那定是在家里了。
天色已经非常暗了,好在街道上的店铺都已经掌起了灯,所以长街的路面不至于很黑,且走且行,拐过长街后,这才摸着黑走进小巷子里。
屏着呼吸,紧张地踏在这黑乎乎的路面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但此刻也不敢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加快脚步。
“有人在吗?”扣了扣院门,轻声叫道。
院内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关言风应该是在家的。
好半晌,都没有人回应。
皱着眉心透过门缝向着里面看去,院内什么响动也没有,难道是刚才敲门的声音太低,所以关言风没有听见吗?
再次抬手敲门,这回花心用了些力气,声音也提高了一些,“有人在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难道不在家?可是房间里的灯却是亮着的呀。
“谁?”突然,黑暗处一个低喝传来,吓得她身体一颤,险些跌坐在地上。
屏着呼吸不敢说话,却听黑暗中的人并没有向着自己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继续问道,“不知阁下寻谁?”
看来不是鬼,是人!是关言风!花心放松地长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