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想起了一件事,一拍额头道:“忘了还有一个不要命的。”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仍旧昏迷唐正烈面前,将剩下不多的灵力尽数送入唐正烈的身体,顿时令对方的识海颤动。
醒来的唐正烈“啊呀”一声怪叫,接着发现叶天含笑看着他,这才稍稍安定下来道:“叶道友,我这是怎么了?那魔女呢?”
叶天哈哈一笑道:“唐公子你倒是对那魔女念念不忘,一醒来就问那魔女。放心,那魔女已经被我杀死了。”
这时候,唐正烈才看到地上的白狐,一脸惊喜交加的神色,看向叶天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敬佩之情,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叶道友,是我不好,我不该冲到,差点坏了你的大事。不过,这魔女使的什么邪法,怎么如此厉害让我不知不觉就着了道。”
叶天微微一笑道:“说起来还得感谢唐公子。先前我看洞口那个颠倒五行阵手法极差,还以为这些妖狐只是粗通阵法皮毛,不足为虑,所以也没提醒你注意。没想到这头妖狐有几分真本领,竟在此地设了这毒瘴之阵。还好你冲过去让我有了防备,不然的话我们两人都要折在这里。”
接着,叶天给唐正烈指着地上的落叶说道:“这个阵法只要小心戒备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你看这些野草阵法里边的已经枯黄了,以此为界,界外的就是安全之地了。进入阵法须得屏住呼吸,不然即使吸入一口瘴气也会眼花头昏,任人宰割。”
唐正烈听着啧啧称奇,既敬且佩地看着叶天道:“叶道友兄知道的真多。这阵法也真邪门的厉害。早知道我也跟着爷爷去修仙了。”
一听这话,叶天将心中早有的疑问说了出来道:“唐公子为人直爽,又是聪明过人,为什么迟迟不上山修行呢?”
一听这话,唐正烈面色一变道:“还不是那个毛头小子。”
叶天满脸疑惑地看着唐正烈,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好在唐正烈继续气哼哼地说道:“小时候,我爷爷给我找了一个玩伴。那小子横的很,眼睛像是长到头顶上,什么玩意啊。还让我叫他黄师兄。我还叫你师兄,我呸!后来,我跟他打了十七次,爷爷就说我心性不行,不让我上山了。”
叶天有点无语地看着唐正烈心想道:“打了十七次?是被打了十七次吧!”
唐足贤也看出来这个孙子是个愣头青,上得山来还不知道要惹多少事,因此就把他留在村子里磨练性子。
到这,叶天才不得不承认心性在修行一途中确实是至关重要的,若不是他性子能够沉得住气,恐怕也没有今天的成就。
不过,叶天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姓黄的到底怎么惹着唐正烈了,让他现在还是对对方怨气冲天。
说完这话,唐正烈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对叶天说道:“叶道友,我不是针对你。要是你想让我叫你师兄,我肯定二话不说,你,我服。对了,那小子叫什么黄飞虎,你有空替我教训一下他。”
叶天哭笑不得地说道:“唐公子,我让你叫我师兄干什么。我们难得意气相投,不用在乎那些虚礼。据我所知,唐公子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怎么这点小事还久久不能释怀?”
唐正烈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那小子和你不一样,目中无人,而且不把别人当人看,好像修道人就高人一等一样,我见他就来气。”
听了这话,叶天点了点头,有点明白唐正烈为什么对这黄飞虎耿耿于怀了。
叶天知道和那个黄飞虎不同的是,唐正烈从小生活在一个凡人的世界,这里没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没那么多的冷酷无情。
更何况,唐正烈之父也是一个凡人,没有修道的资质,黄飞虎轻视凡人的心态自然深深地刺伤了唐正烈。
现在叶天才明白,为什么初次一见,唐正烈就对他如同生死大敌,原来他只是受了无妄之灾,唐正烈不是仇视他,而是仇视所有的修行人。
而叶天其实对那些修行人也没什么好感,对凡人更是不会另眼相看,在他看来,端正方严的唐离比面善心冷的杜百仙要好相处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和唐正烈迅速化敌为友的原因。
回到村子中,村民们听说妖狐被全部铲除,都发出了如雷般的欢呼声,声音久久不息,而两人更是得到英雄般的待遇,矜持的村中少女也是对他们频频暗送秋波,两人一个修道之人,一个狂悖之徒,都是面红耳赤,大感吃不消。
第二天,叶天就带着唐离报平安的书信离开了村子。
村民们全都出来给他送行,淳朴的他们不知道灾祸为何降临,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结束的,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把叶天当做仙人一样来对待。
最后,叶天不得不全力展开身形,才结束了这场过于热切的相送。
唐正烈在他身后哇哇大叫地跟了很久,只是他仍旧没有灵力,只能眼见叶天越行越远。
叶天也了解唐足贤为何着急了,现在唐正烈已经年方十四,要是在不修炼,很可能一辈子都没什么大的成就了。
只是,一个人独行的叶天很快就把这些抛在脑后。
耳边只有呼呼风声,远处是白云蓝天,没有冷漠的修士,没有狡诈的妖狐,没有闪烁的剑光,这一切都让叶天如痴如醉起来。
一天后,他回到了山中,重新进入了勇猛精进的修行状态。
在路上,他已经总结了这次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