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掌门下岗之后>第一章 无量山

三个月前。

道派各门或是山野高人都在同一个静谧夜晚,收到了一张来历不明的传信符箓。那黄表纸上松烟墨,画着符头符胆与朱砂符印,飘忽到眼前就立刻焚燃,化为一行青烟白字:妖王现世,灭世之灾。无量山,共除妖。

起先道人们疑虑重重,但人骨子里终是好事之徒。一听说有别家先去了,便觉得不能落于人后,一个个抄起法器就往无量山汇集,准备趁着人多好下手,去擒住那只绝世妖王。

云雾缭绕的无量山,群山四绕,峭石林立。远望青色隐隐,嫣嫣灼灼。不断有人群从几百层的石阶步上来,到了山顶开阔平坦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这些人乍看去都是一派人模人样,仙风道骨。

“还是君灵山神霄弟子来的早啊,不愧是道门第一大派。”说话的人沉稳有度,微点了下头,年长长须,腰间别着乾坤袋,手中一柄拂尘随意一挥就搁在臂弯处。在他身后的弟子皆是一顶九梁漆帽,着白衫内衬、外罩黑色软纱的八卦道袍。

应话的则是一年轻人,看着颇有资历。头戴玄冠,丝绣星辰的墨兰道袍,衣摆随风而动,背上斜挂一柄七星法剑尤为扎眼。

“是天道派的高隐前辈,小侄有礼。大家来的都不晚。”

“好说好说,咱们都是卫道之人。正巧我炼丹炉还差一味引子,待捉住了妖王就拿它助炼化。”

不远处散着与他们一样打扮的道人。众人三不五群,说着客套话。神情咸淡的仿佛今日来不是为捉妖王,而是寻常法会碰个熟脸的。

山色空蒙,半道石阶上,有俩人正背靠背停在半山腰路上歇脚,气喘吁吁一头热汗,皆是拉开了些衣襟吹着风。走上来一趟实属不易,足下履袜一湿只觉灌了泥一般的沉。

“师傅,奇了怪了,妖王的山头怎么连只巡山小妖都不见?”

“兴许它孤僻呢,又不是谁都喜欢霸山为王。”

“师傅,山路上已经没人了,咱们也继续往上走吧。”

“急什么!那群人上赶着找死还怕阎王爷不收吗?徒儿若是白白送了人头,他日谁给为师养老送终?”

被称作师傅的,名唤南山。乃是牛头山一成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掌门。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留着两撇短须,头戴混元巾,着葛青斜襟大褂的束身道服。

南山翻了个白眼长叹一声,面上一板一眼,心底早已忍不住咆哮起来:若不是被坑骗来,眼下自己应该骑着青牛悠哉哉的去做法事,淌什么捉妖的混水,吃饱了撑的。天道不公,尽养了些不省心的徒弟。

被师傅编排的周玄清似有感应的转过了身,淡绯唇角斜一勾,眼神弯弯作了讨好,拉着一角南山的衣袖,摆出一副义正言辞,“师傅,有道是天下有事,必有巧验。咱们这回哪怕捉不上妖,长长见识也好啊。您不是常说在牛头山那地界,画符做法事很是无趣吗?”

一头青丝利落的拢起,斜插着一根桃木簪。身上道袍素青泛白,窄袖褂子下的身躯娇小,脸蛋不施脂粉但容色清丽,当真是十八明珠的好年华。

十八年前的周玄清还是个被人丢弃的女婴,因着身上有块玉珏刻着个周字,南山便自作主张,给她起了周玄清这名字。

气闷了一会会,南山两指掐捏下巴,软下几分语气道,“人那么多,待会看热闹的时候随为师站远些,小心他们斗起来伤了池鱼。”

南山其人得过且过,常说本门求道法,讲究随缘,别争别抢,送死你去,我自安好。

山顶平地处,那群道人正商量着如何引出妖王。有人提议,“妖魔邪祟必定狡猾,使个法术搅它一个地动山摇如何?”

妖类多喜在幽暗处修行,这是要震它出来的意思。

合计完,只见那个天道派的高隐率先一步走出。他从腰间系挂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三张黄纸符箓。头微微一晃,拂尘就在臂间一托,十指屈握快速的掐了个翻天印诀,双目紧闭,口中是念念有词,“天地同生扫秽除。。。风雨雷电神助我。。。灵宝天尊急急如律令!”

‘唰’的一下,三张黄纸符箓迅速从手中飞了出去,只在半空悬了不多会,就‘噗噗噗‘的一燃,烧成了一团火光青烟。

一道天雷、一道山崩、一道去凶煞。

片刻后,狂风骤起沙石飞滚,乌云沉沉遮天蔽日,凭空一道惊雷巨响,震得山上的生灵俱是一骇,察觉到危险顷刻就要降临。果不然,下一瞬就地裂几道如沟,山脚下的湖泊开始奔腾逆流,山间林木大片横斜歪倒,花鸟虫兽不管成没成精,能遁走的遁走,不能逃得已经萎缩成一团。

震天动地的时候,众道人早已吞下乘风符悬空离地。但符术法效有限,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变色风云渐渐恢复宁静,乌云拨散,众人脚尖缓缓沾地。

也是奇怪,那么大的动静,妖王没震出来,就连寻常精怪也没蹦出来一只。这无量山灵气十足,但又透着诡异。

南山和周玄清师徒俩终于爬上了山顶,忙不迭的就近朝一块横倒的石碑坐了下去。方才施法剧烈,摇晃的石阶上不断滚落下碎石,两人堪堪躲避,身上的道袍沾了尘土,脸色更是灰蒙狼狈。

自知在这时刻出现的尴尬,二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寒暄,只见神霄弟子锐利的眸子已在两人身上划了个来回,瞧着眼生便问:“未请教这位道长是?”

南山站起了身,提了提领子、压了压门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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