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璀璨的星光下,康河的流水声缓缓地带走了一池波光,远处古老的钟楼传来夜祷的宣号,剑桥的夜是如此地宁静迷人,而在康河旁的那对男女却像要融化在一起般紧紧相依,他们贴尽的不仅仅是身体,还包括两颗灼热的心。
翌日,在返程的飞机上,任平生凝望着机翼下方逐渐缩小的英国地貌,城市、高楼、乡村、田野、庄园逐渐从具体的形象化为一个个格子,最终化为一个个黑点,直至模糊。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行程,但英国的风土人情与剑桥大学的整体风貌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最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充满青春活力、纯洁可爱的姑娘,以及她那情深意切的表白。
任平生不由地想起了那首被文艺青年传抄了无数遍的诗: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机翼外衮衮而来的朵朵白云,任平生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朱姊然那鲜花绽放般嫣红的唇,那双笑起来像晨星般明亮的眼睛,以及她喊自己名字时那种幸福得快要溢出来的样子。
朱姊然的确是个很美好的姑娘,她对自己的爱是无条件的、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她可以为了那句誓言持之以恒地努力。
可自己能够做到同等的事情吗?自己可以保证不会辜负她这份纯真的爱吗?自己真的可以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任平生望着远方,心中一片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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