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自檀石槐统一以来,打这个,打那个,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一个个自然心气儿高得很,哪怕去年被公孙度击败,但在他们眼中那只是公孙度运气不好,同时还有宇文助shā bǐ了的缘故,与他们无关,一如既往的高傲。
格日多罗带领的手下也是这般,高傲。
不同的是,格日多罗的手下高傲中带着一股逼人的煞气,不知从何时出现的煞气,令人看到就感觉像是被猛兽盯住了,背脊发凉。
一路东行,路上但凡够不上巴结资格的小部落吓得纷纷退避,但不是怕,而是震颤,威名太甚。够得上资格的,也是心有戚戚的带着部落里能拿出的最好的牛羊,贡献给格日多罗。
不过格日多罗大部分都没有接受,他是檀石槐之子,虽然是假子,但同样有着他的高傲,不屑于在每年的例行上供之外剥夺其他部落的财产。唯独一个部落例外,他不仅接受了,还带着一百侍卫走进了部落。
那就是宇文部落!
就是去年被公孙度打败,仓惶逃走的那个宇文助,现在在鲜卑头都抬不起来的部落。
“宇文助?”格日多罗看着前来迎接他的宇文助,不屑的问了句,“你还是宇文部的首领?”
宇文助觉得十分委屈,他本来就是宇文部的首领啊,怎么听起来像是他根本不应该是宇文助一样,难道在宇文部落还有人敢造他的反不成?
还别说,虽然宇文助因为失败,丢了鲜卑的威名,使得宇文部不受待见,但他在部落里,仍旧是那个说一不二,无人能反对的首领——宇文助。
“大帅说笑了。”宇文助心中虽怒,面上也是一脸的委屈、尴尬,但嘴上却不肯认输。
“说笑?”格日多罗憋了一眼宇文助,然后驱动坐骑向宇文部内走去。
宇文助被一眼看得汗毛倒立,差点没跳起来,但接着格日多罗的举动,却是让他更觉得惊讶,根据他之前得到的消息,格日多罗可是没有接受任何一部的款待,现在?难道是想要找他麻烦?
怎么看,怎么想,宇文助都觉得自己被针对了。
顶着心底那万分不妙的感觉,宇文助赶紧呼喝着自己新选出来的侍卫跟上,一同往部落被跑去。
回到部落内里,宇文助本来打算要好好招待一番格日多罗,免得被人说闲话,但又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格日多罗根本没有这个意思,逮着他就是一同怒骂,说他丢尽了鲜卑的荣耀,丢掉了伟大的檀石槐首领的脸面,根本不配作为一部之首领云云。
最后,更是提出希望宇文部能并入弹汉山,不等宇文助回答,就留下两名侍卫,然后直接离开了。
宇文助简直要被气炸了,感情不是准备接受他的礼物,而是打击、羞辱,还有最重要吞并他,和他的部落。
但宇文助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客气的请两名留下的侍卫先去休息,然后将族中的一应耋老,心腹大将等等,全都请了过来,将格日多罗的羞辱以及意图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那两个混蛋在哪,我……”宇文助手下一人暴怒,差点说出要去宰了那俩侍卫的话,但随即就停住了,因为他想到了格日多罗的勇猛,想到了那令外族肝颤的威名。当然了,现在是他感到肝颤,没办法,谁叫人家对他们表示了恶意不说,还留下了两人监视呢。
不多不少,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群人,而是只有两个人。这说明格罗多日相当的自信。现在看来,显然人家的确有自信的本钱。
宇文助以及一众耋老,本来被吓了一跳,好在最后止住了话头,不由齐齐长出一口气,那动静,简直了,帐内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宇文助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然后对另一同样正在抹冷汗的心腹手下使了个眼色。
其余人都回神,知道这是要干嘛,也就没有出声,一本正经的等着。
待心腹手下重新回来之后,宇文助才说道:“大家都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首领,我们是不是考虑请人和单于求个情,免了部落被吞并的事情?想来单于也不会在乎我们一个中等部落才是。”左近一名胡须斑白的老者说道。
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只想着求情,送礼什么的,弱爆了有木有?
不过,同样说明了格日多罗的勇猛深入人心啊!
若是公孙度见到这一幕,或许得面色凝重的说一句:“哎,看来重视程度还不够啊!”也是,史料记载,怎么可能会有人家亲身感受来得强烈呢!
最后宇文助和一众耋老、心腹手下商量了半天,就没有一个想要反抗的,不是逃跑,就是卖乖,求情,求人帮忙求情之类。
已经丢过一次脸的宇文助也不在乎丢脸了,当下派人到弹汉山求情,已经拖相熟之人求情……
另一面,格日多罗留下侍卫之后直接离开,丝毫不担心宇文助会忤逆他的意思。
又经过数天的疾驰,医巫闾山山脉北部边缘掠过,进抵候城西面百余里的柳河,只要再有一两个时辰的狂奔,就能进逼候城,速度可谓是极快。
不过长途奔袭数千里,士卒疲乏。谨慎起见,格日多罗下令:“今日就在此休息,明日再行赶路。”
对于这明明下午还未过半,就要安营扎寨的诡异行径,同行的素利,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
虽然他也是一部只首领,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他的部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