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个人,我不忍心。我不去。”荣亲王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说出如此柔情似水的话,婉莹怎能不被荣亲王融化。
心里如饮蜂蜜一般地说:“你去你的,给太后拜个年,给皇上皇后说几句吉祥话。勿要惦记婉莹,姐姐不是主位娘娘,去不得合宫家宴,婉莹去找她便是。”
荣亲王听得如此,也不再言语。
荣亲王走后,婉莹倚在台前,深冬的阳光,透过雪白的窗纸柔和地洒进屋里,这间小小的屋舍虽不是暖阁,但是因着荣亲王,每日里银炭供应十足,火炉终日都点着,着实暖和极了,看了一会子书,觉得身上略略有些汗意,起身脱下了屋里常穿的夹袄,顿时觉得身轻如燕,拿着羽毛团扇,歪在炉边的躺椅上。
午后,师大人候在绵寿桥前,魏公公打千上前,作揖迎进西北所。
“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多谢公公惦记,平日里太后多有照拂,仲远感激不尽。”
“嗨……太后当年也是不得已,要不让大人让出兵权,只怕别人也不肯,这么些年,大人委屈了。”
魏公公忽然旧事重提,师大人心中一惊,这件事时隔十年,再次由太后身边的首领太监嘴里说出来,里面定有文章,只是到底是什么,现在也不明朗。
“公公严重了,都是为了朝廷尽力。”
“正是由师大人这样的栋梁,朝廷才可以稳住各方的局面。当年皇上和王爷们还小,太后一个人带着一群孩子们在宫中,孤儿寡母,京中的八王八公十六爵爷,个个手上拥兵自重,也是没有办法,才得罪了师大人。”
“公公严重了,都是为了朝廷大局,太后的苦心,越是这几年,仲远越是品出些辛酸,太后一个人带着皇上,实在是不容易。”
“可不是吗?当年中山王串通另外七位王爷,搞什么八王辅政,宁死不肯交出兵权,在做紫宸殿,伸着脖子跟太后硬顶,说什么‘既然要削权,为什么只削他们,现在朝中手握兵权最大的是师大人您,只要您交出了兵权,八位王爷就没什么话可说。老奴真担心那天师大人会不同意太后的提议,没想到师大人高风亮节,当即将自己手上的将牌还给太后。八位王爷见此,也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