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恶霸,蛮横,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什么谋士,我只是一介书生,一介书生而已。”
城主府门口的争执声在半里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高弘毅听出来那是路俊的声音,他中气十足,显然还没受什么皮肉之苦。
“梅柔妹妹,你应该是怎么可能是王应麟的谋士,他又不傻!”元惠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高弘毅很随意的挑了挑眉。他快到门前的时候,方听到梅柔那充满童气的声音,“这里没人是傻子,惠儿姐姐还是冷静点好。至于路公子是不是谋士,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唯有他说的才算!”
梅柔说着指着一旁的中年男子,他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负责把他押过来的军士无奈的看向梅柔,说道:“大人,他已经死了。”
“死了?”梅柔惊讶的看着那男子,沉思了片刻,而后缓缓的说道:“死了也无妨。”
路俊冷哼一声,“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今日我路清平算是见识了,一个小孩为什么可以做宣威使,原来是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鹿为马啊!宣威使大人啊,你找一个死人来诬陷我,亏你想的出来,你怎么不找一头母猪来指认我呢!”
梅柔不怒反笑,冷冷的说道:“母猪可交不上你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朋友。”
“刁蛮!”路俊骂道。
有些虚弱的元好谦在一旁打圆场道:“清平兄,何必动怒啊!梅城主是咱们的朋友,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相信她不会为难你的。”
“是不是啊,梅城主。”
“还是元大哥识趣。”梅柔说道,“路俊,我且问你,你跟这男子什么关系。”
“普通相识。”路清平没好气的回道。
“普通相识?他死之前可说是你的忘年交啊!在场的诸位都是听到的。”
“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愿意说什么我如何管得了!”
“那他说让王应麟设人墙守城是你出的主意,你作何解释?”梅柔继续问道。
“无话可说!”路清平气愤的说道。
梅柔冷冷的看着他,说道:“那就是承认是你出的主意了?”
“我没这么说!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非死咬着我呢!”路清平生气的说道,“我与此人只是见过几面,我承认在你们兴兵过来的时候,他确实问过我对几万大军征讨该怎么办。当时,我就只说了一句,‘投降保命,横死无惧!’仅此而已。”
“好一个仅此而已,可你别忘了,就是因为你的这句话那人便于王应麟合谋出了这活人守城的阴毒招式。就是因为你的这句话你的好朋友元好谦被挂在那城墙上当靶子,而你则被请到这城主府里吃喝享乐。路俊,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狡辩?”
“你胡说!我是被抓到这里的。”
“好一个被抓到这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人抓到女儿家的闺房,吃着宴席,听着曲的犯人。路俊,你不会不承认这是事实吧!”
此刻,元好谦和元惠儿均惊讶的看着路俊,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路俊着急道:“益之兄,他们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当天我本无意来此,是他们硬要请我来的。我数次回绝,他们便强拉硬拽,我没有办法只得被他们带走,这你也是看到的啊!”
元好谦点点头,“确实如此。”
“是啊,我被带到这里以后,他们威逼利诱让我出主意,我闭口不言,本以为他们会放我回去,可谁能想到他们把我关在那里。”
路清平越说越有气,气恼的满脸通红。“小姑娘,我告诉你,我现在真恨不得那主意是我出的,那样高将军不但不会罚我,说不定还会赏我!早把我请去吃香的喝辣的,哪还有功夫在这跟你废话!
只不过,大丈夫行天下,当养良善,凭正理,尊王道,侍明主,此乃我毕生之追求。我路清平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却也是一个有识之士,那王应麟恶毒狠辣比之金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岂会为他出谋划策,更何况是如此阴毒丧尽天良的恶计!”
“好一个养良善,凭正理,尊王道,侍明主!”高弘毅大声说着从外面走进来。
“将军。”众人喊道。
“清平,当为北护读书人的楷模啊!”高弘毅夸赞道。
“不敢,将军过誉了。”路清平说道。
高弘毅笑了笑,“梅柔,你是宣威使,该如何办就如何办,且不要因为我来,搅乱了你的思路。”
梅柔拱手道:“将军,此事属下已经有所决断。”
“哦,那就说与众人听听。”高弘毅沉静的说道,“想好了再说,省的有人说本将的宣威使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无能之人。”
梅柔点点头,“依属下来看,路俊确实与那王应麟设计用活人守城的计谋有关,只不过是无心之言,却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罢了。”
“清平,你可有话说?”高弘毅问道。
路俊摇摇头,“梅大人说的在理,在下的确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却差点酿成大错啊!”高弘毅叹道,“吃一堑长一智,清平以后可要沉稳谨慎一点,切莫再如此冲动了。你想想,梅柔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若是你早些心平气和的说话,此事岂不早已结束了?何至于吵的满大街的人都无法安生。”
“在下谨记将军教诲。”路清平回道。
高弘毅笑着看着外面围观的闲人,“好了,事情已经清楚,大家都散了吧。天也不早了,别光顾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