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尽染闲谈一般的口吻,“曲素风随着去宗人府了,里头这位,要不要找人看住?”
疯了一个秦雅儿,如果再疯个曲蒹葭,会弄得很难搞。
裴凌栖不咸不淡地道:“自有人看着她。”
“行,你也几天没怎么合眼了,回去歇着罢,剩下的我来处理。”陆将军拍拍战王爷的肩,很有作为兄长的气度,“攻克这一座堡垒,后面的便简单很多。”
想必宫中那个老妖婆正手忙脚乱地藏着尾巴呢。
裴凌栖瞥了瞥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向一侧示意,“你女人,不护着点?”
陆尽染闻声目光寻过去,什么兄弟的也不管了,撂下他就跑,“我有事你自便啊!”
神情寡淡的男人不含恶意地嗤笑了声,转而走上战王府的马车。
自三天前那场混乱的情事后,裴清颜因吃不消病倒,在床上躺了两日。
特意挑这一天来丞相府,不想下车后见到陆尽染,“你为何在此?”
陆尽染伸手扶她,十足的好夫君模样,“凌栖过来办事,我跟着凑凑热闹呗。”
裴清颜皱眉,但没抗拒他的亲近,不太理解地问道:“何等事需要皇兄本人出马?”
“你也觉着不可思议啊,里面那人也这么想的!”陆将军不嫌在朗朗乾坤之下与自己的媳妇儿腻歪的举动不合适,而且恨不能将她抱住,“凌栖有他的考量。”
比起好奇素来讲究效率、不拖泥带水的二皇兄的做法,裴清颜更莫名他的态度,不甚热络地推开他,“大庭广众的要注意影响,我进去看看,一会便出来。”
陆尽染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免得姓曲的陡然发疯!
裴清颜握着袖中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这是我跟她的事,我要单独面见她。”
这时候陆将军是不舍得拂她的意的,忙不迭地接连点头,“那我等你。”在姓曲的院子外等你。
“好。”她颔首,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
曲蒹葭仍愣愣地站在院中,繁花在后头满脸担忧地站着看她,又不敢开口,生怕刺激到自个的主子。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迟钝地撩了撩眼皮,慢慢地说:“清颜啊。”
裴清颜面容清冷,往日对好友的亲昵全部收了起来,仿若看待个陌生人,“是你杀死了阿温。”
那天在茶楼她的问题没得到回答,体内的药劲便凶猛发作,末了她想再来追问,无奈身体情况不允许,然后自己也想通了。
听着她笃信的口气,曲蒹葭先前的狼狈、难堪通通收敛,也换上清冷的脸,“你既知晓,何必再问。”
裴清颜流露出浅浅的困惑,“当时你并未在场,但你晓得我有那一任务。好长时间我都不懂你那么做的理由,现下细想想,向你这种见不得旁人比你好的性子,那样对我也稀疏平常,是不是?”
曲蒹葭死死咬了下唇,形成斑白的印记,抬了抬下巴,直面地承认,“是,是我在暗地里给了陆廷温致命一击。”
她对面的女子袅袅地挽唇笑,忽地抬手猛地扇了她一耳光。
脚下一踉跄,曲蒹葭后退两三步,被繁花撑住,忠心的婢女忍不住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