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相信你们。”
不过是那一句话,澹台墨白对沈流情,也是极为关照的。
此刻,他的声音,出其不意。
晏熹歆握笔的动作微微一顿,紧接着,她的笔迹淡雅,瞬息之间,自己的身上,自然地渗透了一抹极淡极淡的感激。
“我也画。”
沈流情想着,她也扯过一张纸,自己嘟起嘴想了一会儿,凝眸。
她稚嫩的手,也拿起了笔。
自己的秀气,琴棋书画无不精通的她,现在和晏熹歆一起作画,却莫名其妙地让玄中世难受起来。
“两幅画,颌天的身份,自然是昭然若揭。”
他念念叨叨颌天的名字,却已经为颌天感觉到无比的惋惜。
晏熹歆居然有如此的特权,而她根本没有任何关于颌天和他在一起的证据……为什么会这样无理取闹?这岂不是作死嘛!
“你们这种人,我已经无言以对。”
乌云压顶的难受,却让玄中世自己躲藏在一旁,不知道澹台墨白,是不是在密切关注自己?
却见那澹台墨白,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变化。
趋于怒气冲冲的神色,他的喉结微微颤动,过人的忍耐性,让他没有拍案而起。
谁知道他会干什么!
他冷然望着那逐渐成型的少女,她在画纸上,嫣然一笑,却已经成了倾国倾城的佳丽。
熊熊燃烧的怒气,在澹台墨白的心底,一发不可收拾地缭绕了。
少女的媚眼如丝,看得出来,她的神情柔和温婉,很是可人。
她此刻,正在打坐。
这是晏熹歆的画派,她的毛笔迅速平涂,勾勒出少女身后的背影。
一个浅灰色的影子,少女的胸口很明显地吸引人无数,她此刻一笑倾城,却是俏皮而狡黠。
的确,这是一个值得他去一览的少女。
和澹台安歌不一样,少女的身上,是返璞归真之感,她宛如下凡仙子的事情,此刻也昭然若揭了。
“还真的是一个颇为俏丽的少女呢。”
澹台墨白没有说什么,他的神情,宛如自己看到了平平常常的东西,只不过她成为了一个人。
“少女的画像,就将它拓印,然后张贴在每家每户周围,布下通缉令,让他们去识破颌天。”
澹台墨白已经规划起了这些事情。
他的声音,现在有如浓缩的zhà yào,让玄中世听着听着,自己心底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很难言喻,晏熹歆的意思如何。
只不过祈祷颌天没有偷跑,他即使是金屋藏娇,即使是身败名裂,他也要将颌天护住!不许她走远。
渐行渐远,他很难受--谁知道他的心?
跃然纸上的少女,明眸皓齿的样子,她巧笑倩兮,眉目传情。
这是晏熹歆的画,白衣少女之色,成为一朵不蔓不枝的菡萏,虽然看起来孤芳自赏,但她还是颇为罕见的。
“这……好吧,看来沈流情你,是想画玄中世咯?”
沈流情却头也不抬,自己的画笔挥舞,她画的,是最简单的水墨画,却唯独那画风精致写实,宛如颌天在和玄中世一起。
她画少男少女抱在一起的身影。
满天星子,只不过那一对璧人,产生了一种默契和融洽之感,是澹台墨白看得出来的温柔。
他只看到少女的脸,都是娇羞,身体被翩翩少年挡住,宛如沈流情喜欢画的,是玄中世。
玄中世的身体,却和她在一起吗?
“这……”
都是白衣胜雪,宛如比翼双飞的存在,亘古不变的柔情似水,让晏熹歆也“嗯”了一声。
“昨日,颌天就回到她的家,和少年是这样的。”
这是控诉,这是诬告,但并未成真吧--谁叫少女如此容颜,少年如此情定三生,难道这是可以强扭的?
沈流情画完,自己规规矩矩地放下笔,她的身体一颤,恳切的声音,已经传出。
“皇上,那么我们就下令了?”
“不,让朕写昭告天下的文书,赏赐面议,然后去拓印,朕会安排人手去传播消息……谢谢配合。”
澹台墨白的声音,是如此镇定。
他对准两人,微微欠身,而玄中世看到此刻澹台墨白的神情,早已明白,他欲走。
时间固然无法荒废,他想着,莫名其妙地不安下去。
“颌天是不是走了?”
急忙抽身而出,他顺着澹台安歌的地图,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恍惚,脚步自然而然地虚浮起来,整个人都趔趔趄趄下去。
不管千阙剑是不是可以飞起来,他顺势抵达了自己的寝室。
“吱吱嘎嘎……”
“喂,玄中世,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的颌天也走不掉的,谁说我不负责?”
“我怎么清楚。”
玄中世已经无奈地扶额,他的心底,那微微的波澜,现在也让他万般无奈,他根本不敢说,颌天会安然地在他的寝室内,入睡。
她是不会这样的。
“什--什么?她?”
“哗啦”一声,紧闭的大门被倏然打开,自己的眼前,霎时间也是一片混乱。
还没有看到少女的身影,没有!
她不在?
榻上,空无一人。
整整齐齐的被褥,被叠得很是细腻。
她人自然不见了。
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都不是颌天的笑靥。
玄中世身体一颤,下一刻就直接奔入眼前的世界。
是颌天不再的世界。
这儿的一切几乎都是一样的,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