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对着直冒热气的地瓜吹了吹,咬了一大口:“怎么,我这个见天儿给你们做牛做马的,吃你个红薯都不行了么?”
“那你怎么不吃小的!”苟战鲲横了他一眼,非常宝贝地把另外一个烤地瓜包好。
“你看我这任劳任怨的,人都熬得憔悴了。”靳舟半开玩笑地说,“我听说你卖大力丸,考不考虑给我来一打补补?”
苟战鲲剜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你给钱我就卖!’
“生气啦?”靳舟笑眯眯地把另外半个递过去,就等着苟战鲲张嘴。
可苟战鲲张了嘴,这半个烤地瓜又进了靳舟肚子里,气得他只想爆粗口。
好不容易逮着唐斐不在,可以欺负一下苟战鲲,靳舟当然没打算吃完就跑。他挡住苟战鲲的去路,暗搓搓地蹭到人身边,用手肘拐了一下:“唉唉,你看我这样式的,是不是该补补?你可是名医的儿子,怎么着也得给我想个方案吧……”
苟战鲲只觉得头痛不已,没想到靳舟本质上是这种缠人的家伙:“你这是得补。”有完没完啊你!
“怎么补?”靳舟厚着脸皮继续上。
“一天三顿大红薯。”唐斐的声音横插进来,“以后你们所里的盒饭你就不需要了,我让食堂给你多蒸点地瓜,你先连续吃上一个星期试试。”
这声音冷得都要掉冰渣子了,靳舟好奇地用余光打量着唐斐的脸色:“师兄,我就开个玩笑,这不是知道你要过来了,专程让你家二狗子在这等着么。”所以,我的盒饭……
“不许叫我二狗子!你给我把烤地瓜吐出来!”苟战鲲两个眼刀子飞过去。
“我吐出来你敢要?”靳舟痞痞地笑着。‘小兄弟,你还是嫩了点。’
比无耻,果然是靳舟技高一筹。
唐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从苟战鲲怀里接过布包,把烤地瓜拿出来,站在一边不紧不慢地剥皮:“哪儿来的?”
“二婶家的地瓜,我自己烤的。大的没烤好有点糊了,这个小的后放进去的,看着还不错。”苟战鲲抢过红薯,三下五除二把上面一半剥了个干净,“快尝尝。”唐斐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嗯,不错。你好不容易烤的,自己也尝尝。”
苟战鲲在另一面咬了一口,仔细想了想,又打算从中间把地瓜撕开。唐斐却二话不说,拉过他的手,在他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很甜。”
靳舟:“……”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
吃完烤地瓜,唐斐一边用湿巾擦手一边问:“你来干嘛的?”
“不是你们说,阳岗村的人对25年前的案子说法和咱们调查到的不一样么?”靳舟说,“我们走访调查的时候,虽然没有人明说医学实习生那事究竟是发生在阴辞调之前还是之后,但不少人认为他们感兴趣的是尸走案,所以调查报告上我们也认为是尸走案之后,但不能肯定是阴辞调之前;但是你告诉我,村长说是在阴辞调事件的影响初步平息,医院打算迁址的时候。”
“那这件事,你究竟是怎么看的?”唐斐问。
靳舟仔细想了想:“阳岗村当年发生事件的时候,距离现场最近,而且村民住在固城山下,他们各自的经历又挺特殊,按说心理建设应该比普通人强很多;我们走访的是普通人,且不说只是当年的一些住院病人、医生、护士,他们本身就对此比之唯恐不及,没有亲临过现场,所知道的也许只是医院给出的说法。”
毕竟当年的事,牵扯很广,苟项明背了黑锅,受益的是那些心存恶念的人,为了把事件压下来,他们选择说谎也不是没有可能。
苟战鲲绞尽脑汁,也没能分析出深层的关联来。他忽然灵光一闪,连忙问:“你们觉得,误导和干扰我们进行调查的,究竟是哪一方势力?”
“按照受益越多嫌疑越大的方向反思,我觉得凌亦轩的父亲嫌疑最大。”靳舟说,“郝书易是上门女婿,凌女士去世的时候凌亦轩没成年,他趁机将公司里的人大换血,将凌氏集团据为己有,现在凌亦轩成年了,却又连续遭遇诡异的事件,说跟他没关系我都不信。”
苟战鲲和唐斐对视一眼,又问:“除了郝书易之外,其他受益人都调查过吗?”
“调查过,但除了当年少数几个医院高层之外,其他的相关人员要么离开本职,要么主动请调到离咱们这儿比较远的城市。”靳舟说,“医院高层跟凌亦轩也没关系,就算要把他怎么样,也有得是医学方面的办法,因此我才推断跟郝书易有关系。”
苟战鲲闻言,狠狠地皱着眉开始在原地踱步。
他绕着唐斐和靳舟转了一圈又一圈,在靳舟快要忍不住打断他思路的时候,终于脚步一顿:“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来!”
“哪个细节?”唐斐问。
“当年祭拜红衣鬼的是三个人吧?”苟战鲲扳着手指数着,“第一个,郝书易,第二个,失踪的唐家小叔叔,第三个,听说也已经死了。”
这三个人里面,现在能确定活着的只有郝书易,而且活得相当滋润,由不得别人不怀疑他。
靳舟茅塞顿开:“照你的意思,有可能连唐叔叔的失踪都跟他有关系?”
“这点要肯定其实不是很难,不过我大概需要抽空回凌亦轩租的那房子去看一下。”苟战鲲说,“等我回家见过我爸,问清楚当年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这事我们再约。”
“行,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