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然修为低,但是他有着这些人无法企及的神念数量,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秘法数量,这些都是他们比不上的。
“秘法,血囚笼。”
随着宁诚的话,几滴鲜红的血从指间低落,瞬间变成一座囚笼,将他和秦琳笼罩其中。
那些人的招数全部被这一道囚笼挡住,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整个囚笼上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缝,一块块暗红色的血从囚笼上剥落,露出两人的身影。
秦琳看了一眼这诡异的功法,眼中的杀意陡然间浮现。
“邪魔外道,当斩。”
这是她第二次说话,伸出白皙的手,探向空中。
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响彻整个天地,原本被乌云笼罩的空中,旋涡瞬间汇聚,一道圣洁的光芒落下,竟是将抵挡下无数招式的囚笼瞬间消融。
在光芒之中,一柄如同白光铸就的宝剑缓缓落下。
宁诚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因为这把剑上的气息,他从未见过,其中蕴含的恐怖威能,就连极意都难以企及,更何况它们数不胜数!远不是宁诚识海中那一道纤弱的神念可以比拟。
“你真的,听不见么?”
宁诚心头猛地传来一阵刺痛,从回到地球以来,所有的问题在他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甚至,毫无挑战可言,可是现在,他面对自己最爱的人,看着她如今的模样,却是束手无策。
无数的气息锁定在自己身上,宁诚能够感觉到,他也明白,面对这样的对手,最好的应对方式是逃跑,就像是在仙界中,无数次面对神墓一般,逃跑是最佳的选择。
但这次,他却是放弃了。
“抱歉,这次,我真的不能逃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宁诚用神念在手机上编写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这才看着秦琳:“燕儿我已经交代人照顾了,要是你想杀我,不愿意原谅我,那就……杀了我吧。”
宁诚一步步走向前,完全没有理会秦琳手中平举的剑,更没有理会剑上恐怖的威能,甚至,没有理会她眼中的杀意。
“我回来,就是为了见你,既然你不愿意再见我,那就动手吧。”
眼看着就要走到剑尖之上,宁诚却是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他知道,在仙界九百年的见识,他知道这一类功法会影响人的心智,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功法,能够彻底剥夺人的感官,无论多么霸道的功法,也会给人留下最后一线生机,只要能触动她内心最深处的那一点感情,就能够挽回她的神志。
可眼前的场景……
要么是自己无法触及她的内心,要么,她就是对自己当年的离去怀恨在心,不愿意回答而已。
宁诚在赌,以这条修炼了九百多年的性命做赌注,赌上了他拥有的一切。
如果这一剑真的刺下去了,他可以肯定自己九死一生,可以肯定自己的肉身抵挡不住这样的威能。
他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让秦琳回心转意,让她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冰冷的剑锋抵在胸口,宁诚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下一刻,他猛地拉住秦琳的肩,将她抱在怀里。然而,胸口的刺痛,却是让他苦涩一笑。
看着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人,看着这个自己寻找了九百多年的人,看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他伸出手,将溅在她脸上的血擦干净:“是我的错,当年不该离开,陪陪燕儿吧,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做错。还有,我爱你。”
说完,宁诚猛地推开了秦琳,浑身上下一阵刺入骨髓的冰冷传来。这剑并不是以杀伤对手为主。
这一剑的微妙之处,并不在于它的威力,而是封闭筋脉的能力,宁诚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运行灵气的经脉,正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闭塞起来。
九百年的历练,九百年的等待,等到这一切,却是烟消云散。
失去了灵气的支撑,宁诚的身子落向地面,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秦琳面色冰冷的审判。
“修逆天功法,本当神魂俱灭,但谅其修为低下,不足为惧,断绝经脉,以示惩罚。”
咚!
宁诚的身子摔在地上,将水田中的泥水溅起无数,一个深坑出现在水田之中,肮脏的水顺着淤泥间的缝隙,涌向坑底的宁诚,空气中满是淤泥的臭味,还有宁诚心底深埋着的苦涩和无奈。
“败了……”
喃喃的说出这两个字,脏水漫过他的身体,将他泡在水中,但宁诚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就这样看着天上的一群人离开,看着天空的乌云散去,看着那一片湛蓝的天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失利。
这个词他在仙界体会过无数次,每一次,他都能重整旗鼓,迎难而上,直到将对手打败。
可这次,他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因为曾经支撑着他的信仰,支撑着他一步步踏上魔帝之位,支撑着他毁掉仙界回到地球的那一个信仰,今天彻底消失了。
疲倦。
仿佛是一条毒蛇般盘踞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九百年的竭力成长,他真的累了,这一刻,只想就这样躺在这里,就这样一直躺在这里,或许,死亡才是真正的休息吧。
不知道何时,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没有去理会,也没有在意,不管是朋友,还是对手,都无所谓了,不管是来杀他的,还是来救他的,都无关紧要。
对他而言,现在的一切都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