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的公主,赐婚与谁,是迟早的事。皇家子嗣不旺,适婚男子更是屈指可数。而我身为皇室中,唯一适龄的男子,你我定姻,自然最为恰当。这也是陛下的抉择,谁都无法更改。”

虽然我知他会这样说,还是忍不住会心酸。没得选择,不能推辞,所以他答应了。

我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自嘲道:“其实我要求没这么高的,与我联姻之人也不是非得皇室宗亲。皇室无人可选,其他勋爵贵胄也可将就啊。就像我,我也不是北邱正儿八经的公主,还不是一样被选来和亲。事实上,这个位置换了谁都行,我们横竖不过是个摆设。与其如此勉强于你,还不如换个人。”

话落,我高傲的抬头去看他,他脸色阵青阵白,似在愠怒。

他笑了笑,向我迈出一步,冷冷道:“换了谁都可以?”

我木然点头,说是。

他将手背在身后,我听见骨节响动的声音。我垂眸不去看他,他又上前一步,语气生硬,咬牙切齿的问我:“换了孟节也可以?”

我错愕不知回话,“这关孟节什么事。”

他嗤笑出声:“所以说,现在由我和你结姻。你是不满意的?”

我茫然无措,此话怎讲,明明是你不满意,怎么还倒打一耙,成了我不满意了。

“若是换成孟节娶你,你就会高兴,你就觉得合适?可惜啊,你怕是要失望了,孟节娶不了你,与你成婚的人是我。虽然我也不愿意,但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谁叫这是政治联姻呢。”

我呵呵一笑,学着他的冷言冷语:“是啊,谁叫这是国婚呢,你不乐意,我也不情愿。既如此,只好各自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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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棵海棠花绽放盛极,花朵火红,枝叶秀顷,骨朵亭亭戳于枝头树梢处。花枝探进室内,于木色帘子为背景中显得十分妖娆。

自那日放完大话回来,我就日日盯着门口,希望长极能来看我。可等来等去,总也不见他身影。一众好友皆来道贺后,亦不见他来。

于归作为我最亲密的闺中密友,非拉着我要给我传授什么她过来人的经验。

实际上于归哪有什么经验可传授,她那套经验多半是看戏本子时学来的,我怎敢去学。

于归一说就是几个时辰不带喘气的,若是话没说全,遗漏了什么,就是刚回东宫她也得立即返程来向我补充说明。在我即将出阁这段期间,她不厌其烦,日日都要来看我,有时一日跑上三五次,也是常有的事。

于归绘声绘色给我讲述初为人妇时的每个细节,从最开始的喜悦、紧张、惶恐、不安、说到多愁善感、辗转难眠………

她端坐上首,口含丹朱,学着白夫子口吻训诫我道:“要想抓住夫君的心,就要懂得讨好,懂得拿捏。为妻者,既要大方主动,还得要矜持端庄,须得欲拒还迎;既要干练稳重,也需小家碧玉;对夫君不能太冷漠,又不能太热情,便像放风筝,懂得欲情故纵。”

她整理一下思路,继而补充道:“你可强势些,但不能丢了温柔。你得表现机智聪慧些,但也要学会藏拙装愚,不可锋芒太现。”

我乖巧的听着,面上装得极为认真,可内心却是拒绝的。

她呷一口茶清清嗓子,长舒口气跟我说:“我说的这些,你掌握几分?”

我正经禀告:“回于夫子,您所传授的经验,学生已经全部掌握,并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甚至,可能会饿死您这个师傅。”

她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摸摸光秃秃的下巴,捋捋莫须有的胡子,欣慰道:“孺子可教也,不过,你还得谦虚些。为师经验丰富,学识渊博,你若想要出师,还得多历练历练,没个几年身体力行,你是不可能超过为师的。常言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说这些,你可懂?”


状态提示: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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