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荣主动为白崭倒了一杯茶,双手奉到白崭面前,“白总您喝茶。”
像是陈立荣这种中小型规模的公司老板,或许平时在旁人面前可以吆五喝六,但在白崭面前,特别还是有愧在先的前提下,只能选择卑躬屈膝。
毕竟无人不知,白崭是沈家二少的左右手,若是往大了说,沈家大房这边,大少二少之下也就属白崭了。
“陈总应该也清楚,我今天约陈总见面的目的了。”白崭接了一下茶盏,但是并未就饮。
“还请白总明示。”陈立荣想耍个滑头,不肯先开口。
白崭似笑非笑的扬了一下唇角,不紧不慢的打开了刚才带进来的文件袋,拿出了里面的一摞照片,放在了陈立荣的面前。
陈立荣疑惑的拿起一看,每张照片都有陈美的身影,有的是她在与林蔚然在一起的照片,还有的是陈美与不知名的男人喝酒的照片,甚至还有一些网聊记录和电话记录,银行的转账单复印件。
“林蔚然我就不用多说了,你们公司的投资人,陈总也必然是认识的。而这个男人,是沈家大少奶奶出车祸时的肇事司机,生称肇事前被一个女人灌酒,酒后被教唆才会撞上沈太太的车。而这个女人就是您的女儿陈小姐。至于这些网聊和电话纪录,是诈赌收买沈太太司机的赌场老板,这些转账记录则是林蔚然经过海外账户倒手后,最后转账到了你女儿的户头,而陈小姐又分几笔给了赌场老板,还有…”
“白总不必说了。”不等白崭说完,陈立荣放下了那些照片,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是我教女无方。我对不起沈太太。”
事到如今,陈立荣心知再装傻也不会有用。
众所周知,沈氏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快很准,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雷霆手段,必会打的对手措手不及,甚至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这也正是陈立荣即便之前差点破产,却也选择忍气吞声,不敢与沈氏硬碰的原因,他知道自己没有胜算,现在也是一样。
“不得不说,我们对陈总您还真的是很失望啊。当初我们沈总选择手下留情,可不但没有换来感激,反而是放过了一条鳄鱼,刚刚恢复了元气,就回过头来狠狠地反咬一口。”
白崭的脸上依旧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眼底一抹阴翳乖戾却让陈立荣不寒而栗,不由得背脊发麻。
陈立荣急忙说:“不是这样的白总,这件事怕是有些误会,您先听我解释一下。”
白崭摆弄了一下手机,扣在了桌子上,而后点了点头:“好啊,那陈总您不妨好好解释一下,如果真的情有可原,这件事或许还有的谈。不然的话,这些东西的原件很快就会交到相关部门的手里,到时结果如何,可就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了。”
话说这,白崭将茶盏中的凉茶倾倒在了茶盘中,随即又自己提壶倒了一杯。
“其实整件事从始至终,都是那位林小姐林蔚然有意而为。她先是在陈家最难的时候刻意接触我女儿陈美,然后趁机示好表示愿意给陈家投资助我们度过难关。我女儿也是太过急切,只觉得林蔚然是愿意帮助她的好人,所以就轻信了她,不但让林蔚然给我们公司投资,而且还与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白崭听着陈立荣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林蔚然的头上,反而将他陈家和陈美摘得一干二净,不禁一声轻笑,但也并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当初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愿意投资一个将要破产的公司,而且之前还与我们是无亲无故。其实这件事也怪我,是我太急于想挽救公司而鬼迷心窍,若不是这样,我也一定会早就想到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陈立荣这话也是平心而论,如今后悔没能在最初发现问题,那就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
“后来呢。”白崭并无心听陈立荣的感慨懊悔,继续追问道。
“后来林蔚然就说起陈家忽然败落的事…”
陈立荣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白崭,觉得这事儿不大好说出口。
白崭也心知肚明,只清浅颔首,“陈总不必顾虑,有什么直说就好。”
陈立荣点了点头,咽了一口口水方才道:“林蔚然挑拨我女儿,说陈家会濒临破产,都是因为沈家大少奶奶,所以说愿意为陈家出气报仇。但我女儿生性善良又很胆小,听了就没有答应这件事。”
“哦?是么。”白崭眉毛微挑,似笑非笑目光探究的看着陈立荣。
陈立荣心虚的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心中筹谋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林蔚然,把陈美塑造成被无辜威胁不得已为之。
可被白崭这么一问,顿时有又有些心虚,想着这事儿早晚会被沈氏查个清楚,又或者他们既然来质问这件事,也必然是掌握了一些内情,所以之前的计划有些不合实际。
“没错,起初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女儿年纪小容易被蛊惑,林蔚然又一直用对公司的投资威逼利诱,威胁如果我女儿不听她的话,就会随时撤出投资,那公司将会真正面临破产,所以我女儿为了公司,也是被林蔚然教唆,这才不得不听了她的话。”陈立荣思忖稍许后略微改了口。
“好吧,你继续。”白崭点了点头,看破却不说破。
“后来林蔚然不知怎么联络了那个赌场的人,说是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我女儿去搞定那个肇事司机。林蔚然很有手段,她之前就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