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癌症病毒的扩散速度并不会谁能说的准的,根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也会发生不同的情况,这样给出的时间也不过是医生根据以往的相思病例给出的一个并不能肯定的预估值。
有的人在这种类似的情况下,甚至一两个月突然离世的也有,乐观向上的活个十年八年的也有。
黎宁不确定黎承令究竟会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是因为职业习惯使然,她更习惯先考虑最坏情况,那样一但超出最坏情况的预估值,得到的都仿佛是赚到的,但若是过于乐观的抱着侥幸心态,那最后得到的往往只会是失望的结果。
黎宁还没想好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黎承令的时候,这天晌午他却主动给黎宁打来了电话。
平日里,每每看到黎承令的来电显示,黎宁都会莫名的先生出一阵恼火。
但是这一次,黎宁看着那来电显示时,平和的心情中只是多了几分沉重感。
“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午饭吧。”电话方一接通,黎承令的声音传来。
“可以,你约个时间地点吧。”黎宁答应的爽快。
“那就在你医院隔壁的那家餐厅好了,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在那里等你。”
“可以。”
简单的几句对话,二人结束了通话。
时隔许久,难得二人通话中没有相互对呛夹枪带棒,而是十分平和的挂了电话。
黎宁看了看时间,离着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儿,便随便找了些其他事情做,直到差十分钟十一点半的时候,方才动身下楼去了那家餐厅。
正值午饭时间,餐厅中的人很多,黎宁进门下意识的朝着角落的那个位置看了一眼,黎承令果然坐在那里。
每次黎承令出于任何目的来约黎宁吃午饭,都会约在这家餐厅,而且多数都会在那个位子,除非他们来之前已经有其他客人坐在那里。
黎承令说过,曾经他与黎宁的母亲便常常来这家餐厅,而且每次都坐在那个位子上。
“你来了,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没有给你提前点餐。”黎承令说道。
“没关系,我自己点了。”黎宁放了下了手提包,说话间落了座。
黎承令面前是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还有一份没有动过的烟熏三文鱼。
二人对坐片刻无言,片刻后,服务生端上了黎宁点的鲜虾沙拉和意大利面。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很讨厌吃蔬菜的。”黎承令的目光落在那份沙拉上,目光直愣愣的似是有些出神。
“人总会变得。”黎宁淡淡的接了一句。
黎承令闻言笑了一下,“对,你说的没错,人都是会变得,就算是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这番话让黎宁想起了梁丽丽,她很想如往常那边讥讽一句,可话到嘴边时,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低头吃了一口沙拉,没有说话。
黎承令似乎没什么胃口,面前摆着的三文鱼并没有得到他的关注,反而时不时的喝一口咖啡,然后看着黎宁吃东西。
黎宁觉得气氛尴尬,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便一直低头吃东西,仿佛这家餐厅的沙拉和意大利面,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看你胃口不错,这很好。”黎承令忽而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黎宁依旧没有接话。
黎承令被子里的咖啡喝的差不多见了底,他方才依依不舍似的放下了杯子。
“到了我这个年纪,就连吃东西都开始力不从心了,看着你们年轻人吃的很香,心里就觉得很羡慕,想着或许年轻的时候,应该多吃一些的。老了吃不动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亏了。”
黎宁握着餐具的手不禁紧了紧,若是不回到黎承令的身体状况,这话只会当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番闲情感慨而已。
可黎宁是知道实情的,因而听着这话,只觉得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在悔不当初。
但黎宁依旧忍着,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安慰也没有讥讽,只是旁若无人般的吃着自己的东西。
黎承令似乎是被黎宁的好胃口所感染,拿起了餐具,试着拨动了一下盘子里的三文鱼,然后将一小块送入了口中,慢慢咀嚼后,便又放下了餐具,似乎那三文鱼并不能勾起他的好胃口。
二人就这么尴尬中透着稍许平和的对坐许久,直到黎宁一顿饭都已经吃完了,黎承令方才问出了此次约见的目的。
“之前我听王峥和你都提起过,王峥只所只为你的代理人,暂时帮你处理你在公司中的事务?”
“嗯。怎么了?”黎宁反问。
“那时候你身怀有孕,后来又要照顾孩子,所以应该无法抽身。但现在孩子也大了,你是不是会准备回公司?”
黎宁的眉心微微一挑,“你忽然这样问我,那你是希望我回去,还是不希望我回去呢?”
“我当然是希望你回去的。毕竟,这公司将来都是要交给你,提早接手了解,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黎宁的眸光微暗了暗,心知黎承令这是开始担心自己的状况,担心他会在为时不多的时日间忽然离开,那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黎氏公司,又会陷入一番乱局之中。
“曾几何时,最反对我回到公司的人可就是你,如今倒是反过来了。”黎宁笑容中夹带几分苦涩。
“从前是从前。那时我识人不善,没有看清谁才是我最近亲的人。如今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女儿,即便那你恨我也好,不像认我这个父亲都无所谓,但黎家的东西,你母亲当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