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婥冷笑一声:“太师还真是大方。道家奇书长生诀,竟只值五品官位吗?”
“当然不。”
莫小楼摇头道:“如长生诀这等瑰宝,当然是有能者得之。我许他二人官位,只因我看他二人天资聪颖,虽从小饱受生活疾苦却眼中却不失纯良性情,实在难得,故想与他们结个善缘。”
寇徐两人一直混迹于社会底层,何曾被人这么看得起过,脸上不禁露出感动之色。
傅君婥娇躯一颤,暗呼厉害。
这人一眼便将寇徐二人看了个透彻。
又用寥寥数语,瓦解了自己与寇徐二人之间的感情羁绊。此人不止武功通神,连智谋都是如此令人骇然!
只是,你身为大宗师,面对我们三个弱鸡,还玩这一套,没必要吧?
若莫小楼知道她心中所想,绝对要大呼冤枉:美女,你真的误会了。
寇仲脸上露出意动之色,毕恭毕敬道:“太师看得起我们两个,真是教我们受宠若惊。我固然想将长生诀交予太师,但先前追兵太多,我只好将书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哩。”
徐子陵与他心意相通,十分配合地露出责怪之色:“你这小子,我说找你要书的时候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原来是讲宝书给藏起来了。说,是不是想独吞!”
寇仲赌咒发誓道:“若我有此念头,教我不得好死!”
傅君婥明知两人在说谎,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此刻差点也信了他们的话。
莫小楼眉头一皱,森然的杀机笼罩到了三人头上,让几人一阵颤栗,随后,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给你们脸,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语毕,右手一挥——
但闻傅君婥惨呼一声,身体便撞在背后一颗大树上,嘴角溢血。
“你——”
寇徐两人同时色变,看向莫小楼的眼中露出愤怒的神色。
“说谎的是我们,你为什么要打她?”
“咦?”见两人虽无丝毫武功,但在自己的精神异力之下,竟还能怒目相向,不由对他们高看一眼。
不过,此时可不是关注这一点的时候,他冷哼一声,负手道:“我只求长生诀一观,阅后便还给你们如何?或者,你们可先行抄录副本。”
见两人眼珠子还在转,他不耐道:“我已作出很大让步,若再耍花招,明年今日,便是这高丽刺客的忌日。”
锵!
两人还没来得及答话,傅君婥率先长剑出鞘,千万道强芒迎着莫小楼而去。
轰!
掌剑交击。
电光火石间傅君婥向他刺了十二剑,他却只回了一掌,一掌便破了她这发挥了十二成功力的剑术。
两人乍合倏分。
傅君婥噗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血箭,颓然坐到地上。
莫小楼看了不看她,只眼神示意寇徐二人。
两人对望一眼,寇仲霍地立起,脸上现出愤慨神色坚决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若这般威胁我们,不如杀了我吧!”
莫小楼奇道:“好小子,倒是有几分傲骨。也罢,我们打个赌如何?”
两人齐叫道:“如何赌法?”
“我可任你们先行逃跑,明日午时我再开始追踪,若午夜之前无法抓住你们,便算我输。反之,则算我赢。”
傅君婥深知他追踪之术的厉害,正准备出言拒绝,却抬眼看见莫小楼似笑非笑的眼神,本要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她心中清楚,所谓打赌云云,不过是宇文拓给寇徐两人一个台阶,同时也是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将长生诀抄录副本。
沉默片刻后,寇仲朗声道:“赌注是什么?”
莫小楼笑道:“我赢了,你们将长生诀给我。我输了,非但不要你们的书,还授你俩绝世武功,如何?”
寇徐眼中闪过意动之色,却又瞬间暗淡下去。
“至于这高丽刺客......”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坐在地上的傅君婥。
傅君婥娇躯剧颤,她受了内伤,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对于寇徐二人来说,只是累赘。三人的赌局,其实已与她无关。
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降临在自己身后,傅君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只欲速死。却感随着一只手随意搭上自己肩膀,一股奇异的暖流游走在她的奇经八脉,一阵酥爽后,身体内再不见了一丝内伤的痕迹。
莫小楼又瞬间回到原处,拍了拍寇徐两人的肩膀:
“你们若是能赢,刺客之事也可以既往不咎。”
寇徐二人震惊之余赶忙上前扶起傅君婥,心中齐道:“如此稳赚不赔的生意,不赌才是大傻子!”
......
扬州城内,一青衣文士漫步街道之上,手持酒杯,对月而饮。明明于人潮中穿行,却似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多年不曾露面的邪王——石之轩!
自听到宇文拓被炸死的消息后,心中隐有猜测的他连夜赶赴扬州,果然在城中找到了阴癸派的秘密据点。
当他完全不隐藏行踪,大喇喇地站在祝玉妍与婠婠面前时,已是深夜子时了。
祝玉妍漆黑的眼珠如同旋涡一般,冷冷盯着眼前这个与其爱恨纠葛的男人,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
“石之轩!”
石之轩叹道:“玉妍,好久不见。”
婠婠娇笑一声,说道:“邪王深夜拜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呢。”
石之轩冷哼一声,神目如电,射向婠婠:“我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