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管不了朱元的丫头出门的事,她在房里唉声叹气了一阵,觉得心情很不好。
朱元这种人,你要是不能巴结她跟她成朋友,最好也不要跟她成敌人,她原本还以为自家跟朱元以后也算得上朋友了的,谁知道临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真是烦闷。
真是太倒霉了,她又叹了口气,出了门正准备去跟苏付氏再好好的问问当初的细节,就听见丫头进来回报,说是盛氏来了。
苏夫人就站住了脚,问:“就是朱姑娘的继母?”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道:“去问朱姑娘的意思,问她是见还是不见。”
苏夫人心里松了口气。
正愁着朱元心里憋着气不能散发出来,现在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这可真好。
总比朱元一直憋着气,到时候全都发散在他们身上要好多了。
屋子里安静的厉害,盛氏喝了口茶,愤愤的转头对玉兰说:“我凭什么要来跟这个死丫头赔不是?!”
她被朱元害的半死,现在在朱家族里名声已经丢尽了,大家看她的眼神再也不是羡慕嫉妒,而都变成了不屑和嘲讽。
真是叫她难堪万分。
玉兰知道她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就急忙安抚她:“太太也想想,咱们老爷早知道您委屈,特意给您往嵌宝阁去请了早已不出山的陈大家给您打造一套十二支的簪子,清早起来,又亲自吩咐厨房送了您爱喝的牛肉粥......”
朱正松对盛氏的确是没话说的好。
盛氏让他往东,他就不会往西,盛氏让他下跪,他就不会站着。
这些年盛氏的脾气被他纵得越发的大,连盛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说她越活越滋润,比在娘家的时候还更像是小女孩儿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天底下别人难及的好,盛氏从一开始对朱正松的不大上心,渐渐变得对他极为依赖。
从前不会妥协的事,如今竟然也肯妥协了。
玉兰心知肚明,知道朱正松的坏话盛氏能说,自己却说不了,便话锋一转道:“说到底,大老爷还不是为了您吗?大老爷这些年何曾理会过这一位的死活?说到底,大老爷还不是因为您被她陷害了,才不得不给她个好脸色?”
大老爷和老太太都说过了,只是委屈这么一小会儿,之后就一定会弄死朱元给她泄愤的。
这倒也不能怪大老爷和老太太心狠,玉兰替盛氏倒了杯茶,心里有些唏嘘。
谁让朱元如此狡猾呢?
她利用朱三老爷怕死的心理让朱三老爷攀咬盛氏,跟朱三老爷说到时候会帮他脱罪,可是结果,朱三老爷咬盛氏咬的死死的。
转眼朱元就回头跟杨蔼然合谋,又把罪责推还给朱三老爷了。
朱三老爷被苏万州判了充军,这可比死要难受多了。
死不过就是被砍个头罢了,充军那可就太惨了,可能要养马,还可能做伙夫,甚至可能干脆先被赶上战场当马前卒。
朱老太太当即就气晕了过去。
朱三太太也气病了,到现在都起不了床。
朱元也真够狠的,利用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眨,说谎话也眼睛都不眨,简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玉兰想到这些,颤了颤身子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大老爷也是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把她给得罪了,对您不利啊!这可是一条毒蛇呢!”
是的,这就是一条毒蛇,盛氏气狠狠的想,嘴唇抿的紧紧地。
一个女孩子,年纪这么小,不知道怎么竟会有如此心机,一出手就是狠招,把人打的万劫不复。
人心真是都被她算尽了。
朱三老爷这么污蔑攀咬,盛氏的确是不能咽下这口气,所以朱老太太让她去找家里帮忙,她也只是敷衍了事。
朱元肯定早就已经算到了,她早就已经知道怎么才能让朱三老爷得到最重的惩罚,才会这么做。
这个小丫头,如此可怕!
盛氏心里更加烦闷,茶也半口都喝不进去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就问:“怎么还不来?!”
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这么多的人等她一个?
话音才落,外头朱元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来了:“怎么?朱大太太等的不耐烦了吗?若是不耐烦等的话,可以回去啊。”
玉兰吓了一跳,急忙对着盛氏摆了摆手,示意盛氏平心静气。
这里可不是闹起来的地方,真要是闹起来,可没法儿收场的。
盛氏只好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冷冷的笑了一声,对着进来的朱元仔细的瞧了一眼,这才转开了头问:“你就是朱元?”
“朱家女儿不值钱的,没人会冒充,朱大太太可以放心了。”朱元冷漠捡了一张椅子坐了,冷眼看向她:“朱大太太来做什么的?”
明知故问!
来做什么的?当然是来接她回去的。
盛氏忍住气,觉得自己喉咙已经开始冒烟了,好不容易才按捺住了脾气,没好气的说:“过几天就是清明了,接你回去,准备好替你母亲扫墓。”
这也是让她生气的一个地方。
从前大家忌惮她,从来没有人提起付氏,她也觉得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可是现在,她却倒霉的要去给付氏扫墓了!
还得给付氏磕头!
付氏这个低贱的人也受得起?!
她呼了一口气,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好了,你准备准备,快回去吧!”
盛氏对她从来都是没好声气的,朱元早已经习惯,见她仍旧跟上一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