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闹的一片人仰马翻。
朱正松头一次镇不住朱家的这些人,最后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若不是家里来人说是朱老太太又晕过去了,他恐怕连祠堂的门都出不了。
祠堂的大火将房屋都烧的发黑,里头的祖宗牌位无一幸存,原本该是出谱的大喜事,现在闹的连祖宗的牌位都不保了,朱家的人都气的够呛,不少长辈当即便要求朱家长房交出族长之位谢罪。
朱老太太气的额头青筋直跳,在听说连老太爷的牌位也没保住以后,就终于真的晕了过去。
盛氏只觉得脑门隐隐作痛,好不容易才安抚住了慌乱的众人,让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去问朱正松在哪里,才坐在朱老太太床沿上发呆。
她知道事情不简单。
看来真是小看这个朱元了,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一只蚂蚁,跟她母亲那样,想被踩死就被踩死,可是现在看来,真是上了她的当。
没把握的仗是最难打的,她们这回就深切的吃了轻视敌人的亏。
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吩咐玉兰去拿纸笔来,写了半天却又伸手撕得粉碎,难得的有些茫然。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她眉头紧锁的问朱三太太的去向。
一切的事都是她丈夫闹出来的,现在朱正松那边还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把那个死丫头抓回来,还是先让朱三太太去牢里叫朱三老爷识相一点闭嘴。
她可不想被牵扯进这样丢脸的事里。
玉兰不敢耽误,很快出去以后急匆匆的赶回来,神情颓丧的摇头:“大太太,三太太不见了。”
不见了?!
那可真是见鬼了!
一个当家的太太,能跑到哪儿去?真是笑话!
朱大太太觉得朱三太太实在是让人厌恶。
她给了朱三太太多少好处?
逢年过节的节礼,朱三太太侄儿上京的盘缠乃至京城的吃穿用度,还有朱三太太的侄女儿想嫁进京城,也是她在其中穿针引线。
可是朱三太太做了什么?
她不过就想让朱三太太对付一个小丫头而已!朱三太太竟然也把事情给办坏了。
现在这糊涂的两夫妻竟然还想把她拉下水,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朱三太太自己最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原本以为朱大太太回来了,一切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朱正松肯定能整治朱元,可是结果朱正松才回来,朱元就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
朱正松和盛氏是不怕死,她们根本不知道朱元的手段。
朱元那天晚上让苏万州来府里,根本就是为了警告她,告诉她就算是朱正松和盛氏回来了,事情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原来朱元早已经说服了朱三老爷,她之前还不信,觉得朱元是在撒谎,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句话一出,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第二个选择了-----哪怕这件事了了,大哥大嫂也会对她们心存怨恨,再也不会恢复如初了。
朱三太太跪在祠堂跟前,哭着求朱大老爷救一救朱三老爷。
换做从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跪的,可是形势比人强......
她又想起朱元冷冰冰的吐出的那一句风水轮流转来,打了个冷颤哭的更加厉害了,拉住已经懵逼的朱大老爷的袖子:“大哥!这一切都是您让我们去做的啊大哥!当初大嫂说过的,这些田地我们只要给她拿到手了,她就让给我们五年的田租......要是没有大嫂的授意,我们怎么敢这么大胆呢?”
朱家族人们一片哗然。
真是逼死了人家杨家全家啊?!
朱正松眼睛睁得滚圆,被朱三太太闹了大红脸。
什么鬼?!
他和盛氏什么时候做过这件事了?她们在京城的地都多的很,还用得着在这穷乡僻壤抢地抢出人命来!?
这只有老三那个死要钱的才做得出来好嘛?!
他跟盛氏好心好意的帮着在背后擦屁股,现在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朱大老爷忍无可忍,忍着屁股上的痛一手将她给拂开了,又羞又怒的指着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时候我让你去做这些事了?!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
马车里的朱元忍不住牵了牵嘴角。
怪不得当初盛氏做什么事从来都不肯自己出面呢,原来躲在背后看戏的滋味这样好。
绿衣忍不住啧了一声,从小包里拿出一块番薯干来咬了一口,开心的道:“狗咬狗,一嘴毛!”
苏付氏忍俊不禁,拍了拍她往外瞧,有些感叹的道:“她们也有今天,我看朱三太太前些天还趾高气扬的,现在就只能听你的跪在这里拉朱大老爷下水......”
有朱三太太作证,加上昨天官差的那一闹,朱家的族人都对朱正松和盛氏的恶行深信不疑,三姑太太更是哭着要去坟前哭祖宗,哭朱正松不孝,竟然做下此等大恶引来了天罚。
朱正松要晕过去了。
他觉得自己不止是屁股痛,连带着头也嗡嗡嗡的像是要炸开了。
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
朱三太太拉住他,哭的声嘶力竭。
朱正松终于受不住,捂着屁股惊跳了开来,怒吼道:“够了!你这个刁妇!”
场子要镇不住了,苏万州才姗姗来迟,一面摸着自己的胡子皱起眉头:“你们怎么如此不小心?祠堂着火,差点儿烧着了这一片的房子!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