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碎瓷片透过衣袍扎进肉里,朱正松痛得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苟二爷这才看清楚自家姑爷的处境,一声哭喊顿时压在了喉咙里,看着朱正松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
什么情况啊这是?
家里出师不利,朱正松一出门就出事,盛氏才起床去了朱老太太房里请安,就听说祠堂着火了,和朱老太太手忙脚乱的赶去祠堂,就被一堆晕厥的老太太给震住了。
怎么大老爷这里看上去也好像狼狈的很呢?
大老爷不是说是来绑大小姐回去的吗?
怎么现在......
朱正松气急败坏,他几辈子的脸面一朝丧尽,岂止是难堪和丢脸几个字能形容?
他再也不想看见朱元了!
可是屁股上的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涌上来,朱正松哭丧着个脸,捂着屁股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他?
倒是朱元呀了一声,有些可惜似地叹了口气,对朱正松似笑非笑的眯起了眼睛:“这怎么好呢?朱大老爷之前还说要带我回祖宗跟前去谢罪呢,为什么祠堂忽然就被火烧起来了?”
朱正松惊了一跳,下意识看向朱元。
之前他就说过,他要把朱元带回家去,去祖宗跟前让她受家法。
现在就说祠堂着火了。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分明就是朱元这个小贱蹄子在这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他和盛氏回来的第一天,官差就上门了。
他跟盛氏回来的第二天,祠堂就被天火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夫妻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然引得上天都降下天火来惩戒她们了。
朱元!
他强撑着瞪了苟二爷一眼,被苟二爷后知后觉的扶起来,才咬牙切齿叫了一声朱元的名字:“你给老子小心一些,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给剁碎了喂狗!”
喂狗!
连把她送去家庙里清修他都不屑。
是朱元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从此以后,她再也跟朱家没关系了,他一定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朱元啧了一声,皱起眉头有些恨铁不成钢:“朱大老爷,何必说这些大话呢?您真的有这个心的话,不如先低头看看自己的伤要不要紧吧。”
朱大老爷的臀部还是在隐隐作痛,他不可置信的看了朱元一眼,不能想象她竟然能说出自己的伤风化的事来,瞪了她一眼双手捂住自己的屁股惊跳起来:“你给老子放屁!”
又让朱大朱二不要客气,把朱元给先押回朱家,等候他发落。
屋子里苏夫人认不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了,看了看朱元又看了看朱大老爷,意有所指的道:“朱大老爷,您这......您这伤成这样儿了,还说什么绑不绑人的呢?有这个机会,您不如先求求朱元姑娘,让她看看您的伤吧?这可不是小事啊。”
伤着了屁股,这能是小事吗?
朱正松冷笑了一声,被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别有用意的目光看的心慌慌,狠狠的哼了一声就怒道:“滚!都给老子滚!”
他实在是气急了,怎么也没想到,他气势汹汹的来抓朱元回去,结果却被朱元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苟二爷悄声在他耳朵旁边跺脚:“大老爷唉,您可别跟她们这些不懂事的置气了,家里出了大事了,祠堂着火了,现在宗亲们都聚在祠堂外边都要我们给说法呢,说是昨天你们才回来,今天祠堂就出事了,也没别人纵火的痕迹......要咱们家里给个交代呢!”
盛氏真是一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几乎都被气的死过去了。
就连朱老太太也被气的够呛,晕过去又醒过来,气喘吁吁的在那里候着。
苟二爷有些为难的扯出一个笑来:“您什么时候都能把大小姐给带走,这事儿要么就放一放,等到家里的事都处置完了,您再生气也来得及,您说是不是?”
朱大老爷真是永生难忘今天的场景。
他被女儿给弄得丢尽了脸面,家里祠堂居然还着火了,有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捂着额头一会儿,他很快就做了决定,冷对朱元笑了一声,扶着苟二爷缓缓出了门。
苟二爷一走,苏付氏便觉得如同打了一场大仗,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跑过去扶住朱元的胳膊,问她:“元元,是怎么回事?”
朱元挑了挑眉,看着那一行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视线中,唇角缓缓溢出一点报复的笑意:“没什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说过,这一次见面,我会让他永生难忘。这就是我送给他的礼物。”
千夫所指,积毁销骨。
当初他给过她和她母亲的痛苦,她会一点一点,全都向她们加倍奉还。
苏付氏打了个冷颤,抱着朱元缓缓将她推开了一些,见她面色冷漠,神情冰冷,怔了怔才问她:“当初你母亲的死,是不是跟她们两个有关?”
当年的事,盛氏和朱正松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是所有的事,都是会大白于天下的。
时候差不多了。
朱元微微笑了笑,笑意却半点也没有到眼底,缓缓的应了一声,就对苏付氏说:“姨母,我带你去看一场戏吧?”
看戏?
这个时候了,不先说清楚当年付氏到底是怎么了的事,现在还要去看戏吗?
到时候朱正松只怕就杀回来了啊!
苏付氏满脸茫然,拉着朱元的手晃了晃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朱元缓缓冲自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