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跟李太华一样的,只不过她唱花旦,因此比李太华要更多几分娇媚。
白夫人对戏班子里的姑娘们管的很严,生怕她们会勾搭了白班主或是私底下做出其他什么事来,因此对她们都是淡淡的。
而这一群人里头,相貌最好的无非一就是李太华,另一个就是蕴烟了。
她从前是更提防李太华的,但是等到后来就渐渐发现眼前这个娇娇媚媚,动不动就掉泪珠子的小丫头蕴烟更可怕一些-----这丫头惯会察言观色,面甜心苦,表面跟李太华好的如同一个人,但是转头却总能到她这儿来说一些似是而非叫人不能分辨的话,来挑拨她去找李太华的麻烦。
现在蕴烟又露出自己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白夫人浑身颤抖,愤恨不已,伸出手来狠狠地又在她右边脸上猛地扇了一巴掌。
先前那一巴掌还是没什么力气的,可是这一巴掌直接就把那个蕴烟给打的摔倒在了地上,围上来的其余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白夫人回来就打人,迟疑着没有开口。
他们都是靠着戏班子吃饭的,虽然觉得蕴烟这几巴掌挨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无辜,但是却也知道白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因此没有出来替蕴烟说话出头的。
蕴烟先是呜呜咽咽的哭,等到这挨了第二巴掌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直哭:“夫人,我固然只是个唱戏的,但是咱们好歹也都是帮戏班子做事的,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白夫人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想起朱元之前的吩咐,又气又恨,对于这个把丈夫给间接送到牢里去了的丫头没什么好感,伸手拽住她的耳朵恼怒的厉害:“你竟然还有脸说!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害死我们洪兴班了!”
她噼里啪啦的一顿乱骂,手也没有闲着,揪着蕴烟的耳朵把蕴烟给提起来,冷着脸痛骂她:“你挑唆老头子去找那个朱元的麻烦,现在朱元报官了!要告我们洪兴班讹诈......我们这些唱戏的,最怕的就是跟官府打交道,可是现在你这个小贱人一闹,什么都完了!从此以后大家吃什么,喝什么,难道都去吃西北风吗?!”
众人一片哗然。
有人立即便问:“不对啊,蕴烟不是说那个朱姑娘来找过了小仙儿,小仙儿才不见的吗?难道不是那个朱姑娘把小仙儿弄走了?”
但是如果不是朱元的话,小仙儿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谁能找她的麻烦呢?
自己跑那就纯属无稽之谈了-----卖身契都在白班主两人手里,她能跑到哪儿去?
蕴烟立即便懵了,但是她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有些愕然。
朱元扭送白班主去报官了!?
按照正常人的处事来说,她不是应当先去找人吗?找不着了,那白班主也是苦主,她怎么竟然就一下子把事情捅到官府去了?
因为太过震惊,当下她眼泪也不掉了,并不再哭,错愕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如果朱元去报官说白班主讹诈,那白班主肯定是要把她给供出来的,因为也的确是她说出了朱元的身份和地址,让白班主找过去的。
到时候,她岂不是也要去那官府?
可是她也不是傻子,要是去了官府,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坐牢就坐死你。
她慌得厉害,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也不再乱转了,白夫人就愤恨的要抓她去见官,说是要把白班主给换回来。
白夫人闹的厉害,底下的人不敢劝,蕴烟自己又怕又惊,过了许久,才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而后哭的晕厥了过去。
白夫人仍旧愤愤,冷笑着让人把她给抬下去,说是等她醒了,再带她去顺天府交代清楚。
可是等到一回了自己的屋子,白夫人的脸色就变了,疲倦而惊恐的握住一杯茶猛地一口气给喝到了底,睁着眼睛迟迟没有说话。
直到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她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靠在椅背上,问刚才搀扶自己进来的丫头:“怎么样?”
小丫头年纪不是很大,跑过来叫她表姨,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叽叽咕咕的告诉她:“蕴烟出去了。”
白夫人的脸色变更差。
那位朱姑娘只说让她回来闹一场,把蕴烟说成是勾搭了白班主才设计陷害的太华,而后让她放话威胁说要绑着蕴烟去见官。
闹了这么一场,要是蕴烟真的无辜,真的觉得是朱元骗走了太华,她是不怕去见官的。
而事实是,蕴烟退缩了。
她装晕,而且现在出去了。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看她的反应,见她苍白着脸很是疲倦,知道她是受到了惊吓,便忍不住低声抱怨起来:“表姨夫也真是的,走丢了人这么大的事,他不说先让人去找,也不说先去报官,直接就听了蕴烟几句话,跑到人家家里去要人,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她说到这里,其实自己也忍不住忧心忡忡:“那个朱姑娘看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好像与的人,而且好像对太华很关心,要是这回找不到太华.....”
那么她是肯定要拿白班主来出气的。
白夫人现在对蕴烟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小贱蹄子,往日里就总是在后头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她自己忌惮小仙儿,屡次找小仙儿麻烦,现在更是拿我们当刀!谁知道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竟然闹出这种事来!”
不过白夫人也没有太多跟下去的心思-----因为既然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