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权,不敬,跋扈。
这哪一项都是叫皇帝绝不能容忍的事,何况盛阁老一下子已经全部都给聚齐了,王太傅想不到这回嘉平帝再偏袒盛阁老的理由。
果然,嘉平帝打发了盛阁老以后,就叫朱元去太后那里,点名留下了内阁其他人。
御书房里,嘉平帝看不出喜怒的坐下,挑了挑眉问他们:“这件事,们怎么看?”
黄阁老和髙阁老都是盛阁老提拔入阁的,这么多年受了盛阁老不少恩惠,两人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件事却并不敢就立即站队-----谁都知道嘉平帝对于青词的看重。
这回盛阁老选择在今天这个日子做这件事,做成了还罢了,可是偏偏当即就被朱元给戳破了。
公器私用啊,这是把嘉平帝当枪使。
嘉平帝少年登基,最厌恶的恐怕就是那段不能亲政太后垂帘听政,内阁辅政的时期,现在好不容易脱离出来,他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掌控。
可是盛阁老此举无异于是犯了大忌讳了。
黄阁老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出声。
倒是髙阁老想了想,才小心谨慎的说:“这件事......还没有审出个结果,也未必就是盛阁老所为吧?”
嘉平帝嗤笑了一声:“跟个小姑娘斗成这样,竟然还要假借神仙之手叫朕杀人,真是出息了。”
“太傅怎么瞧?”嘉平帝看了他一眼,手指点在桌面上,身上的龙袍耀眼异常:“这个小丫头的确是有些奇特,寻常人见了朕,可没几个敢有她这样的胆子。”
王太傅没有反驳,也不顾髙阁老和黄阁老就在身边,点了点头便道:“这个小丫头的确是身怀绝技,以她的年纪也的确是难得,可是话说回来,少年天才也不稀奇,就如同她自己所说,甘罗还是十二岁的宰相呢......盛阁老就抓住这一点便说人家是妖孽,也的确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黄阁老皱了皱眉,王太傅的这立场也太明显了。
髙阁老脸色也不大好,见王太傅这么说,忍不住便愤愤然:“甘罗也没有以子告父!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这个丫头敢有这个胆子,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嘉平帝冷眼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首辅:“爱卿怎么看?”
一直没有吭声的首辅咳嗽了一声:“老臣倒是觉得髙阁老过于激动了,以子告父的确是惊世骇俗不错,可是杀妻害子,这也同样是没有伦常没错嘛。这个案子,说起来,于情于理,朱姑娘并没做错,一个小姑娘,不过就是想要替自己亲娘要个公道,就被喊打喊杀......都是当人父亲的,我也明白,大家都怕有这么一天,可是这天底下真正想杀枕边人的,怕是不多吧?何必就把一个小姑娘当成洪水猛兽呢?”
他笑了笑,镇定自若的站直了身子:“圣上圣明,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连老臣家里的老妻也为了这事儿很是说了老臣一场,觉得孩子可怜。不管怎么样,人家姑娘替太后治病,圣上金口玉言要把这个案子审清楚的,既然要审,那就等审理清楚了以后再说啊,案子都还没审明白呢,急什么?”
王太傅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首辅可不是随意站队的人,可是现在这番话,分明却已经站了队了。
这几天朱元除了让他找人上折子弹劾之外,难道还找了首辅大人?
髙阁老也惊疑不定的看了他一眼:“此案还有什么好审的?分明就是她冤枉人!”
“冤枉不冤枉的,还没审出来呢,髙阁老怎么就知道了?”首辅老狐狸似地笑了一声:“瞧瞧,我也没说什么,何必如此激动?”
嘉平帝一锤定音:“好了!首辅说的不错,结果还没出来,们懂啊是先义愤填膺上了。”
屋子里的人神情各异,太后殿里的人却出奇一致的都露出了惊愕表情。
卫皇后率先发问:“竟然真的能让豹子扑别人?”
太后皱眉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摇头,卫皇后总是抓不住重点,就如同是跟嘉平帝之间的关系一样,从来只知道对那些得宠的妃子横加指责,却不知道在嘉平帝身上下功夫。
“怎么回事?”太后招手让朱元到了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有些狼狈,身上还披着一件薄绢披风,便忍不住笑了:“这披风是怎么回事?”
朱元看了一眼,轻声说:“是卫指挥使给的,当时后背上的衣裳被豹子划破了。”
卫皇后的眉头皱的更紧。
卫家倒是的确有两个人都在锦衣卫,可是当到指挥使的,只有卫敏斋一个人。
他怎么会出手帮朱元?
太后叹了一声气,听她说后背的衣服被划破了,皱起眉头让翁姑先带着朱元去换衣裳和上药,等到朱元走了,就冷冷的笑了一声。
卫皇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老娘娘,这回真是闹的不像了,这不是在逼着小丫头去死吗?”
太后哼了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的道:“是不像,皇帝也该管管了。”
卫皇后噤声不敢再说,想了想正想问什么,就听见外头的唱诺声,忍不住便惊喜的笑起来:“是小五回来了!”
太后也难得的有了笑意,急忙让人去把人领进来,一见了楚庭川便笑:“可算是见着了的影儿,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
楚庭川显见得在太后这里很是熟悉,微笑上前行了礼坐在太后身边,张口便先喊累:“往外头走了一趟,还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