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言情总裁>权门贵嫁>十二章·不忠

有何话说?

朱正松吞了一口口水,满心的怨忿和惶恐几乎都要溢出来,可是他还是飞速的把这些情绪都给收敛了,尽量表现得更镇定和正无辜一点儿,沙哑着嗓音无奈的苦笑:“圣上,这何从说起呢?微臣乃是十年寒窗苦读的读书人,也是听着圣人之言长大的,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件事......”

他闭了闭眼睛仿佛有难言之隐,叹了一声气:“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微臣那个女儿在老家跟家母有些争执,心怀怨怼,觉得我们不重视她只偏爱别的子女的缘故。”

有时候说话的艺术就是如此重要。

同样一件事,换个说辞就能完全改变性质。

朱正松铺垫好了,又道:“这丫头小时候曾经摔过一跤,脑子便从此不大好,有时候发作起来,还会无故打人伤人,这事儿我们老家那边不少亲戚都知道,她甚至将微臣的母亲也给吓病了,实在没有办法,家里就安排她去后山养病,后来她不知怎的了,病好了,而且还学会了一身医术,可能就是如此,她觉得我们家里人对她有偏见,待她不好,对我们一直记恨在心,前些天她又忽然说什么我们害了她......”

嘉平帝听的似乎津津有味,见他停下来,便催促说:“继续说啊,朕听听是怎么一回事,人家这御状毕竟都告到朕面前来了,又是治好了太后的人,朕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

所以当然得先把事情都给理清楚。

朱正松不敢耽误,急忙就说:“前些天开始,她在外头惹了事,闹的很大,还把微臣的小姨子也羞辱了一顿,这件事过后,微臣训斥了她,她便跟她弟弟胡闹,还跟她弟弟说他们都不是盛氏所出,我们有心要害他们,竟然挑唆她弟弟给微臣和盛氏下毒......”

朱正松说到这里显然有些痛心,颤颤巍巍的道:“这简直闻所未闻,微臣险些性命不保,这事儿家里的下人也都可以作证......后来幸好发现的早捡回了一条性命......圣上明鉴,微臣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些事呢?!”

文人的嘴真是很厉害的一样东西。

嘉平帝意味不明的牵了牵嘴角:“你这些说词跟你女儿的可截然不同,有意思......”

他挑了挑眉见朱正松趴伏在地上身子颤抖的厉害,便说:“正好,你儿子女儿都来齐了,有什么话,不如当面说清楚,这样各执一词,朕怎么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呢?”

他话音刚落,外头已经有太监引着人进来了。

嘉平帝让朱正松抬起头来,微笑着说道:“这丫头能治好太后的病,朕问她要什么赏赐,她说只想替死去的母亲求一个公道,既然朕已经答应了她,自然是得叫她觉得心服口服,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你们两父女说清楚吧。”

朱正松正对上朱元的眼睛。

从青州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就好像互换了,从前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倒是节节败退,现在更是已经好像到了绝境。

朱正松想要破口大骂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朱元那双冷冷淡淡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屑的眼睛一看过来,他竟然没有能骂的出口。

还是朱元跟嘉平帝行了礼之后,转过身正对着朱正松挑了挑眉:“父亲又编故事了吗?这回编的是什么故事?”

她说着觉得有些好笑:“让我来猜一猜,父亲是不是把一切责任都推在了我身上,说我撺掇了弟弟,说我心怀不忿,所以才污蔑你们?”

朱正松有些恼怒又有些难堪:“当着陛下的面,你竟然如此无礼,还敢信口雌黄......”

“到底是谁信口雌黄?!”朱元拔高声音,冷然道:“我对陛下尊崇之至,不敢有半点隐瞒,可你却满口谎言,你对发妻也能下的了手谋害,这是不义,把我母亲所生的孩子给填房养,这是不仁,想要坑害孩子这是不慈,对着陛下信口雌黄这是不忠,你不仁不义不孝不忠,活在这世上做什么?你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还来指责我?!”

有趣。

嘉平帝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

他看过的人多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直白豁的出去的。

要说聪明,这丫头肯定聪明,不然也不可能一切准备都做的那么齐全,最后找上太后出头,间接逼着自己不得不管这事儿。

要说蠢吧,也的确挺蠢的,朱正松好歹是盛氏的丈夫呢,她也真是豁的出去。

不过嘉平帝向来就喜欢不循规蹈矩的人,他拍了拍手,见卫敏斋进来,便对他挑眉:“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朕的御书房也不是他们家后院,不是吵架来吵出输赢的。”

朱正松已经欲哭无泪。

他知道朱元难对付,可是不知道朱元竟然这么难对付。

朱元是没有底线的,为达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也愿意赔进去,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卫敏斋恭敬在嘉平帝跟前俯身应答,很快将一份文书整理好递上来:“回圣上的话,已经问清楚,有五皇子殿下亲自坐镇,审问了朱姑娘提供的那些证人之后,基本可以确定,事实与朱姑娘所说并无什么差异。”

“你怎么说?”嘉平帝翻开看了一眼,淡淡将证据扔在朱正松脚边:“你女儿跟朕承诺,若是这事儿有半分是假的,甘愿被五马分尸,朕看你好像并没有你女儿这一腔孤勇啊。”

这是当然了?!谁会跟朱元一样丧心病狂?!只为了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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