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差点儿死在这里,这让他极为恼怒。
安叶行了个礼朝他歉意的弯腰赔不是,承诺一定会尽量替他照顾好这十来个护卫,就又说,这件事他们也无法作主,得去请达硕活佛做出决定,请他谅解。
其实不谅解也没别的办法,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文峰自己也是两头为难,到了这一步,他是不能跟达硕活佛再有半点冲突的。
但是看着承岚他们的惨状,他又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只好冷冷的看了打野安尔达一眼。
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他这一次能够跨过眼前的难关,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这么想着,他终于淡淡的点了点头。
等到安叶他们出去了,就坐在承岚边上,很关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就认识,相处了不少时间,认真算起来,其实草原上这些人跟他的情分,还不如他跟承岚的,所以他对承岚的关心也是出自真心实意。
承岚笑着点点头,咳嗽了一声,咽下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低声道:“这一关算是过了,若是我猜的没错,这也是对您的第一个考验。”
想要活佛出手,活佛答应了,也要看寺里其他长老的态度。
现在看来,其他长老们果然也各自有支持的人。
文峰若是今天死在打野安尔达手里,只怕活佛也不会再提这件事,更不会为了文峰就对太师如何。
这就是草原上的规则,弱肉强食,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则可言。
但是文峰过了这一关,那就又不同了,他在打野安尔达这么强势的刺杀之下还活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至少说明他是不弱的。
果然,就像是为了印证承岚的说法,没过多久,文峰的房门就又再次被敲响了,一个小和尚捧着些换洗的衣裳和药物进来,对文峰行了礼,就恭敬的道:“大王,这里是一些疗伤的药,是活佛亲自赐下,您可以给您的护卫使用。”
其他的护卫都被送去别的地方养伤了,唯有承岚留在这间屋子里,大家都看得出来承岚应当是这个大王的心腹。
对他的心腹这么重视,自然也是跟王妥协的意思。
文峰和承岚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接了过来,倒也没有再说任何要说法的话。
这一点让在外头等了许久的安叶暗暗点头。
看来活佛说得果然有道理,这位新王,虽然年纪是年轻了一点,但是为人处事却并不差,还算是很有章法。
而且运气显然也同样不差。
这就很已经很难得了。
他静静的在门口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到了活佛的院中。
寺里的几位长老都已经相继赶到,他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位长老正对活佛说:“何必如此动怒?他本就是个无命之人,既然无命,怎么承担草原?打野安尔达做的也不算错。”
太师对于活佛也向来尊重,每年也必定是要来寺里的,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太师其实就只差一个名分罢了。
但是谁知道新王回来了。
一开始,他们也没当回事,但是谁知道现在活佛在即将坐化之前,却说要替新王祝祷,这就是承认新王的意思。
但是这也等于是跟太师做对,寺里会有不同意见,这显然也是正常的事。
安叶看向活佛。
就见活佛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位长老一眼:“你不信我的评断?”
活佛地位尊崇,他一开口,哪里有人质疑的余地?就连长老也急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上师,有些话不得不说,这么个毛孩子,懂什么?只怕他会......”
“太师是一头狼。”活佛枯瘦的手掌合在一起,手腕上的佛珠仿佛都挂不住,但是声音却还很有力气很稳定,见他这么说,就径直道:“狼是要吃人的,他凶性太强了,杀伐太重,对于草原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再说,新王的确是草原王的血脉无疑,我们曾跟王庭有约,要维护王庭的安定。既然他的确是王庭后裔,为何不能给他机会?”
“怎么给他机会?”另外一个一直不声不响的长老也开口了,有些冲的道:“他一个毛头小子,现在不是我们不给他机会,是其他十几个部落对他不服,都在蠢蠢欲动。加上还有太师在镇着,他能成得了什么事?我已经听说了,有几个部落已经在商议驱逐新王的事了。这样的局势,还要我们替他祝祷,若是他扶不起来,岂不是让我们自己也受损?”
这话说中了大部分人的心思。
其他几个长老都沉默不语。
文峰是太小了。
达硕活佛却并不动怒,仿佛这些话都不值得他皱一皱眉头,他微微一笑,举重若轻的道:“那就让这个年轻人去闯一闯吧,到底是天上的猎鹰,还是地上的羔羊,我们就冷眼看一看。”
安叶心念一动,不明白活佛是什么意思。
其他几个长老也都有些茫然震惊,看着达硕活佛,不知道达硕活佛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个意思。
难道说.....
他们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达硕活佛已经对安叶说:“你去,告诉大王,就说我们要稍后赶到,请他先去肃清王庭,整治王军,等我们到来。”
什么?!
大家都有些惊疑不定,一时之间不知道达硕活佛这是真的太看得起文峰还是在如太师的心意,王庭早就已经摇摇欲坠,其他部落都已经蠢蠢欲动,听说前天火鹤部落的军队还把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