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了,朱元正色看着楚庭川,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自从决定嫁给你,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我们两人荣辱一体,往后自然就要彼此关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这些原本就是太子妃的分内之事,我做好我分内的事,也谈不上惹谁的眼。”
这倒也是,现在嘉平帝唯有楚庭川一个儿子是成了亲的,可以说是独一份,并没有人来对比,那么朱元做的事谁也不能说过了。
楚庭川很喜欢朱元这一本正经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如同是在揉一只小兔子:“是啊是啊,我的太子妃是天底下最好的,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总是不正经,说正事也总是露出这副模样来,朱元瞪着他,却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两人笑了一阵,楚庭川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往后头去,轻声告诉她:“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听说外祖父练兵已经初见成效了。”
初见成效这四个字朝臣很是有些话说,认为沿海这一片给的人不少,银子也没少拨下去,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每年还是有倭患,每回下头的将领都说即将见到成效了。
可是最后偏偏效果都不是特别好。
所以朱元一听见便只是略一挑眉,问他:“这是巡抚或是总督上的折子吧?”
既然没战事,怎么知道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眼看着又要过了春季了,再过一阵子,夏收那一阵,还真是倭寇频繁进犯的时候。
楚庭川一听就知道她明白,嗯了一声,随意的往床上一靠:“不过你也别太紧张,这都是既然浙江新任的总督也这么说,那必然就是真的有些样子了,再说,外祖父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这么久了,他就巴望着能带着这些新兵出去练练手呢。”
哪里有那么简单?
打仗这种事,是多种因素综合起来的,现在邹家倒台了,新上任的总督虽然不会再难为付清了,可什么事都还是要慎重再慎重。
想到这个,朱元第二天回门的时候,便又格外多带了几样东西。
太子殿下亲临,朱家宅院早就已经打理的妥妥当当,门口也是净水扫地,黄土铺街,将规矩做了个十成十。
朱家族长和朱三老爷以及付俊也是早早的就等在了大门口,一见了太子车驾,急忙就打了鞭炮,大开中门迎接他们进去。
楚庭川留在前院和朱家族长他们说话,朱元的马车一路直接驶进了垂花门。
朱三太太也早就等着了,见了朱元,便欢天喜地的来请了安,伸手扶着朱元下马车。
朱元谢过了朱三太太的好意,知道她现在是吓破了胆,生怕没地方表现,也就不说什么,只是笑着道:“何必让三婶如此操劳?”
“瞧太子妃说的,这哪里能算是操劳?”朱三太太现在也很知道怎么说话了:“太子妃降临,论理本来就该来迎接行大礼的。”
葛氏和苏付氏都含笑站在垂花门处,并不跟朱三太太一样抢上去,见朱元脸色红润细腻,眼角眉梢都跟以往不同,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放了心。
看样子就是过的很好,没受外头那些风言风语的影响。
她们都知道有御史想参奏太子妃言行不谨,不够温柔和顺的事的,也都知道楚庭川是怎么驳斥那些御史的。
现在见朱元不受影响,自然更加开怀了。
朱元带来的赏赐众多,连朱三太太她们都有许多东西,朱三太太受宠若惊,急忙道谢。
朱元摆手笑了笑:“不值当什么,三婶替我的事操心了许久,这些都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三婶不要嫌弃才好。”
她这个人向来很想得开,她也知道自己跟朱三太太朱三老爷她们着实没什么情谊可言,既然没什么情谊,那就更好相处了,反正只要利益一致,朱家就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这些东西,她还是舍得的。
朱三太太果然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等到朱三太太出去看厨房饭菜准备的如何了,苏付氏便急忙拉着朱元,问她这些天过的可好。
葛氏和苏付氏的问题不少,朱元一一都回答了,让她们放心:“太后老娘娘极关照我,就是皇后娘娘也并不为难,加上有殿下维护,的确是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既如此,那就更好了。
苏付氏握着她的手拍了拍,低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葛氏也很开心。
朱元问起她们什么时候回浙江的事,葛氏怔了怔,才道:“你舅舅的意思,是过些天就动身,看看能不能赶上清明前回去。”
苏付氏说起来还有些舍不得朱元。
但是朱元现在已经嫁进宫里,说句实话还真没有什么用得上她的地方了,至于这座宅子,也有朱家的人守着,还有叔晨季晨他们,用不着担心。
杨蔼然到底是现在已经有了百户的官位,出来的也够久了,该回去了。
她便也道:“商量了一阵,大约就是过些天就要动身,好在你这里处处都好,我们回去了,也好告诉你外祖父他们知道,他们心里也放心。”
朱元点了点头:“既如此,那舅母和姨母,你们动身之前便让人给我递个信。”
两人都答应了,朱三太太却急慌慌的跑了进来:“太子妃,殿下急匆匆走了!”
什么?!
苏付氏和葛氏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讶和不安。
这陪着新婚妻子回娘家,有什么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