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轻轻吹拂,带着浓浓的夜色穿过阳台溜进了的卧室内,轻薄的窗纱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悠悠然的飘起又落下。
时暖暖坐在床边,看着阳台外的夜色,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真的不用过生日了,今年……我也没有心情庆祝。”
“好吧,那……就一起吃顿饭好吗?”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道。
“最近有点忙,过段时间吧。”她原本因为刚洗完澡而泛着粉红的脸颊也褪了几分颜色,眼梢低垂,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时风嗫喏了一会儿,还是让步道:“好,那下次再约吧。”
“嗯。”虽然他触及了自己刻意掩盖的伤疤,时暖暖还是很感激他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关心。
父母还在世的时候,除了父母以外,家里对她最好的就是时风哥了,他会偷偷塞给她好吃的,陪她看书,还会辅导她做功课,被伯伯或者姑姑刁难的时候也都是他出面护着自己。
那段美好的时光虽然随着两人年龄的增长而埋没在了记忆中,等时风上了大学后两人更没有多少时间能相处,但是难得两人碰面的时候感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好像他们的关系从来都没有疏远过。
现在父母去世了,她也搬出了原来的房子,跟伯伯姑姑他们更是没有了交集,他却还能记得自己的生日,说实话,时暖暖心里是很感动的。
“时风哥。”她轻轻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时风轻柔地应道。
时暖暖无声的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感激:“没事,只是想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时风还以为她会改变心意,没想到到最后也没能听到她答应自己。
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他更希望她不要有一点点的不开心,所以他不会强迫她去做任何事。
挂断电话后,时风看着餐厅发来的订位信息,最后回拨了个电话过去,跟餐厅说取消订位。
昨晚的事情就好像一个小小的插曲,虽然时暖暖后来失眠了几个小时,但好歹强迫自己睡着了三四个小时,只是第二天起床后,她的脸色明显苍白了些许。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差,为了一会儿不用费心解释,她用手捏了捏脸蛋,直到恢复了一些红润才稍微放下心来,换好衣服后走下楼。
楼下餐厅里,韩慕年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前放着一杯清茶,手边放着好几份早上刚送来的报纸。
时暖暖扫了一眼报纸的摆放,知道他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至少看完了一半的报纸。
听见她的脚步声,韩慕年撩起眼皮很自然的看了她一眼,她原本应该光滑平整的眼袋今天却有点微微的肿,他蹙了蹙眉,手上抖了抖报纸,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没睡好?”他的语气里带着疑问。
时暖暖正准备坐下来的身子僵了僵,装作轻松的回道:“没有啊,怎么了?”
韩慕年默默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餐桌上除了他的那杯清茶外没有放别的食物,往常裴姨应该早就放好早餐了。
时暖暖正觉得奇怪,这时,裴姨端了一碗长寿面从厨房走出来,笑盈盈的放在了她的面前。
“裴姨,这是……”自从住进来以后,她还从来没见过樱园早上吃面食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韩少吩咐我做的长寿面,来,趁热吃吧。”
碗中的面细细白白的绕成一团,汤底清澈,配上碧绿的菜叶和金黄的煎蛋,虽然看起来普通,闻起来却香气扑鼻,其中的关怀更是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哎,怎么哭了?”裴姨擦了擦手,想给她擦眼泪,可是又觉得不妥,目光不由地投向了一旁的小少爷。
韩慕年看着她深有感触的模样,眸光微动,用眼神示意裴姨先退下去。
裴姨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餐厅。
虽然她不知道时暖暖身上经历了什么事,但是从她刚才泛着泪光的神色来看应该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生日还哭鼻子,不羞吗?”他不由分说的把筷子塞进她的手里。
时暖暖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强调道:“我没有哭!”
“嗯,没有哭,我和裴姨都眼瞎了。”韩慕年顺着她的话淡淡地说道。
时暖暖没什么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乖乖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面。
裴姨躲在厨房的门后,透过窄窄的门缝悄悄瞄向餐厅里的两人,当她看到自家小少爷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女孩吃面的画面后,无比欣慰的点了点头……
托贺权炎的福,这周仅剩的两个工作日也被韩慕年自作主张请了假,美其名曰是咖啡厅被砸的事件上了新闻,她作为当事人之一应该避避嫌。
秦安安知道这周她都不会去学校上课后,在手机里大呼她狡猾,因为这明天有两门主课要交作业,还是大作业,她压根不会做,时暖暖不在身边,她也没得抄。
“品学兼优的班长不是就坐在你斜对面么,你可以找他抄。”时暖暖用肩膀夹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道。
“你快别提他了!”一说起林旻,秦安安满肚子的苦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打听到的,说那天在操场上捅人的是你,结果你又一连好几天请假,他一看到我就找我打听你的各种消息,我都快被烦死了!”
时暖暖握着画笔的手一顿,语气严肃了些:“他有没有说是从哪儿听来的?”
“谁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