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金字塔下面吧?”萦岚向顾忘川问道。
顾忘川摇了摇头:“不清楚。”
于是萦岚将耳边的联络仪摆弄了一下:“安德烈,你们怎么样了?”
没有信号。
“可能是被隔断了。”看着反复摆弄联络仪的萦岚,顾忘川知道此时的二人已经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联络了。
顾忘川看向四周,力量的调度似乎比平日要困难了许多,如果这时碰上敌人,想必会很棘手吧。但好在萦岚还在,他们虽然对周到的环境并不熟悉,却依然可以互相扶持着寻找出口。
如此看来,当下的情况还没那么糟糕,但顾忘川还是从空气中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阴谋。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白狐一边哼着曲子一边将脸上的血迹抹了抹,他的身边横躺着数具尸体。
“不管怎么说也还是生物,把脑袋砍掉,就不信你还不死。”踢开脚边的碍事东西,白狐向前迈步走去。
“不知道顾忘川和萦岚怎么样。”与萦岚和顾忘川所在的地方比较,白狐这里似乎就显得逼仄了不少——一条差不多可供火车通过的隧道向前方延伸,伸进乌漆墨黑的地方去,而且还不时地有金字塔外类似的黑影向自己袭击。
戴上夜视仪的白狐向四周张望着:“得快点和他们会合呀。”
忽然,黑暗的远方传来“滋滋”的如电流一样的声音,只是声音细微,不仔细听根本不可能注意得到。
但一旦注意到,就已经晚了。
意欲躲闪的白狐向右偏身,但一簇细长的“标枪”已经扎穿了他的左肋。麻痹和难以控制的痉挛令白狐不可抵抗地倒了下来。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愈来愈近。
是成形的电流。虽然身体被贯通、四肢麻痹不能动弹,体内也因为电流的通过开始产生大量的热能烧灼脏腑,但白狐的精神却仿佛与ròu_tǐ分离了一般冷静而沉稳,他的眼神十分精准地直视着远处的黑暗,等待着前来“拜会”的人。
终于,两双脚在白狐的面前停了下来。白狐并不说话,定定地看着这双脚。身影似乎是在俯视白狐,并且伴有细致的观察,白狐甚至能感觉到来者在微笑。
“这么多年没见了,不想念我么?”终于,在长长的沉默的俯视之后,那人开口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白狐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一阵强烈的仿佛有形的杀气从他的周遭狂吼而出,将靠近自己的二人同时包裹了起来。
有的时候,危险就像有形的尖刺,会刺痛受害者的强烈预知。
来人似乎想要后退,但也同样来不及了——那一瞬间,白狐的身体好像与地面变为了同性磁极一般跃然而起,他手中的那把障刀也在刹那间挑向了来人的下颌。
“噗呲”一声,完完全全命中的美妙声响。
那人后退一步,有些难堪地捂住自己的脸,细长的伤口渗出鲜血来,将他的半边脸染得一片血红。
“呵呵,下手真狠,”那人沉重的喘息着,“这么恨我么。”
“先不说这个,”白狐的声音从那人的身侧传来,“chā_wǒ的是这个东西吧。”他的枪口,零距离地指着跟随那人而来的黑影的后脑。
“砰”的一声,血雾从黑影的脑门pēn_shè出来。
黑影扑倒在地,插在白狐左肋的电流枪也随之溃散开来,露出了白狐贯通的伤口和花白龇出的肋骨。
“你应该庆幸自己躲得快,不然现在你的脑袋已经挂在我的刀上了。”
“那么,现在再来聊聊咱们吧。”白狐略微点了点头,好像为解开了束缚而感到舒心。
那人的左脚向后退了半步。
“怎么了?这么多年不见……”白狐微微睁开眼睛,他的眼中,闪烁着要将对手的胸膛撕裂的兴奋,“不想我么?!”
身影后退一步,试图跃入身后的黑暗之中。
但白狐更快一步地掏出了自己的枪。
两把uzi随着扳机的扣动在白狐手中抖动着,将子弹射入那人的身体之中。
而白狐,只是面无表情地射击,射击,射击。即使黑暗之中的那具躯壳可能早已经被打成筛子,烂得好似被踩过的香蕉一般。
但白狐依然没有停止,直到打光最后一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