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之前气鼓鼓地像个快要爆炸的气球,那么现在赵虎的一个“是”字过后,我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没了脾气。
我的脑子昏昏沉沉,身子摇摇晃晃。
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受了重伤。不,比受重伤还可怕,受了重伤起码知道自己伤在哪里,多久能够恢复心里也有个谱。而我现在像是受了内伤,心里受到极其严重的打击,能否恢复、什么时候恢复,我自己完全不清楚。
就这一下,我感觉自己身体虚的可以,眼前甚至冒出了金星,从头到脚几乎都没什么力气了,原来心里受伤也能有这么强的身体反应,丝毫不亚于被人重重砍了一刀。
只是这刀砍在心口罢了。
我不想继续呆在这了,我比不上莫鱼,我是个多事的人,我还留在这里干嘛?
我是来找我爸的,二条被不被骗,红红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赵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说道:“张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比不上莫鱼,我是说你俩没有可比性,你是你,他是他,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虽然赵虎拼命挽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完全无济于事。
我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张龙,你去哪里?”赵虎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关你事!”我一声怒喝,将他甩开。
赵虎都愣住了,真的没敢再抓我了。
我继续往前走着,晃晃悠悠。
“张龙,张龙!”赵虎又叫了我两声,但我没理会他。
二条也有些着急:“虎子,张龙去哪里啦?”
随着我越走越远,赵虎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心情不是太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我继续往前走着,漫无目的。
昨晚来的时候,就是出租车司机载着我们瞎开,最后虽然追到了红红的车,可我们也完全不知这是哪里。本来就人生地不熟,还是荒郊野岭,我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想着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所以就蒙着头往前走。
真的,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心里受伤和身体受伤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严重,我就觉得我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像是大病了一场,就是不停地走啊走。
我满脑子混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甚至管不住自己的双腿。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东边的那个村子,集市还没结束,街上热热闹闹的,人流穿梭、人潮拥挤,我混在人群之中,像具行尸走肉。只是别人再热闹也和我没有关系,我的心中一片悲凉和寂寞,谁都救不了我。
我就这么走啊,走啊,出了集市,出了村庄,又继续往深山里走去。
山里的村子很多,有的热闹有的冷清,有的繁华有的贫瘠,但都和我无关,我就不停地走。
期间,我的手机还响起来。
我很烦,特别的烦,根本没看是谁,直接就把手机关了。
继续往前面走。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一整天滴米未进的我,开始头晕、眼花,身体也特别的不舒服,仍旧觉得脑子浑浑噩噩。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起码得找个地方吃口饭吧。
又来到一个村庄的时候,我随便找了一家农户,心想进去找口水喝,再给点钱吃一口饭。
抱着这个想法,我朝门口走去。
但刚走到门口,我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砰”的一声,还把他们家的门砸开了,紧接着便传来脚步纷杂的声音。
这一觉,睡得十分漫长。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显然是第二天了。我躺在一张非常普通的床上,普通到一看就是普通农户的家,鸳鸯戏水的枕巾,大红色的被子和床褥,院子里还隐隐传来劈柴的声音。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想起来自己是在某个农户门前昏倒了,看来是人家把我救起来了,还收留了我一晚上。
继续往前回忆,又想起赵虎的那个“是”字来,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心口又有点隐隐的疼。
但已经没有昨天那么严重了。
看来这心上的伤,也能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好转。
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赵虎心里比不上莫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只是当时那个“是”字有点太伤人心罢了。不过经此事件以后,我也要认清一下自己的位置了,不要什么事都管,你把人家当兄弟,一心一意为人家好,人家其实嫌你多事……
唉,真他妈的。
我就是活该啊,自作自受。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出去跟屋主道个谢,顺便再要一口吃的,实在是太饿了,简直饥肠辘辘……
我一下地,院里劈柴的人也听到动静了,立刻推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你醒啦?”
我抬头看去,是个高瘦青年,皮肤有些黝黑,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和我是同龄人。这个青年虽然皮肤略黑,但长得是真帅,双眼皮、丹凤眼,鼻梁高挺,脸如刀削,是个标准的帅哥。
关键是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只是站在那里笑笑,就能让人心情愉悦。
他的眼神也很清澈,属于那种一看就是好人,而且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那种类型,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在学校里这种男生十分吃香,追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