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了吗?
亚菲特和“克隆人”布鲁斯遭遇了空前的舆论危机,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地位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赶下台……
这当然是件大好事,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份功劳,是建立在陈近南的生命和许多洪社中人的鲜血上啊!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程依依知道我在想什么,轻轻拥着我说:“老公,别自责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把门推开,是韩晓彤。
“依依,去吃饭了……啊,张龙醒了吗?!”看到我坐起来,还和程依依拥抱在一起,韩晓彤兴奋极了,立刻冲着门外大喊:“张龙醒了!”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奔进来,当然就是南王、赵虎等人了。
“儿子,你怎么样?”南王来到我的身前,匆匆忙忙地问。
“儿子,你怎……”赵虎还没说完,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笑呵呵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跟着南王差点就叫错了……”
“去你的,别占我儿子便宜!”南王踢了赵虎一脚。
“不敢啦,我错啦!”赵虎捂着屁股直叫。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房间里面充斥着快活的空气,显得十分温馨。
南王坐在床边,问我:“感觉怎样。”
“挺好。”我点点头。
“那就好。”南王松了口气:“连着一个星期都没有醒,可把我们吓得不轻,都准备叫秦卫国来了……怎么样,感觉饿不饿?这些天你一直昏迷,依依只能喂你一点粥喝。”
我摸了摸自己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那就去吃饭吧!”
南王一把将我扛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众人也都跟上。
下楼来到客厅,这里已经做了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南王把我放到一个位子上,众人也都纷纷坐了下来。除了大飞,大家都在,大飞还在炼药,真是辛苦他了。
“吃吧,吃!”
“张龙,能喝酒不?”
“去一边,张龙才刚醒啊,谁都不许让他喝酒。”
众人还是嘻嘻哈哈,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
渐渐地,大家也都安静下来。
他们都知道我是为陈近南的事情感到难过。
“先吃饭吧。”南王说道。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和碗吃起饭来。
众人也都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谁都没有再开半句玩笑,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没事。”我强笑着说:“你们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我的……我没什么的,一会儿就好了……”
这么多年下来,我见了多少生离死别,这点小事要是都扛不住,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了,甚至还讨论着网络上的情况,说是现在风浪越来越大,没准不用我们出手,亚菲特自己就完蛋了。
也有人说不可能的,亚菲特这些年来掌握了许多资源,不会轻易放手也不会轻易倒下,还是要找机会把他杀了。
而我始终沉默不语,低头默默吃饭,虽然这桌饭菜真的很香,但吃在我嘴里味如嚼蜡。
可我还是认真吃着,不管我现在有多难过,饭是一定要吃的。
只有身体好了,才能去做更多的事。
这顿饭,终于渐渐地吃完了。
我起身,准备上楼,身体还是很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
“等等。”南王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向他。
“你该去旧城一趟……”南王说道:“今天是陈近南下葬的日子……”
什么?!
我的心中当然一惊。
不等南王说完,我便急匆匆奔出门去。
陈近南要下葬,我肯定要去送他最后一程啊。
得亏今天我醒来了,否则连陈近南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我奔出门,随便开了辆车,就直奔机场去了。
在路上,我就把机票买好了;到了机场,我又换上魏子贤的人皮,这样也好去坐飞机。
利用魏子贤的身份,我很轻松就过了安检,接着坐上前往旧城的飞机。
纽城到旧城实在是太远了,几乎就是跨越整个米国,足足要三四个小时,好在米国的交通很发达,航班也多。
到旧城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我脱下魏子贤的人皮,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唐人街。
在米国,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唐人街,这也是华人在这里的立足之本。
但旧城的唐人街,是其中最繁华、最大气的一个,存在已经数百年了,发展至今日几乎成了个小社会。
当我赶到唐人街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
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和热闹,也没有了络绎不绝的叫卖声和欢笑声。
不是因为没有人了,相反,人还很多,在唐人街里进进出出,但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每一个人都不说话,一个个都面容哀伤、沉默不语。
他们有的身穿素衣、有的胸佩白花,再不济也戴着或黑或白的袖章。
不仅仅是他们,整个唐人街都是白装素裹,家家门前挑着白布、挂着白色灯笼,一股悲伤的氛围在四周蔓延,置身在其中就忍不住安静下来,谁都不敢高声言语,甚至都不言语。
唐人街里也满是人,挤得几乎水泄不通。
就这,还有人不断往里进着。
他们当然不都是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