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说想要怎么。”剑奴垂眸,语气沙哑低落,匀长精瘦的身躯就那么定在殷玲面前,愣愣地待在原地,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噗——”
直到对面噗地传出女子娇俏的笑音,剑奴脑子才从纠结状态逐渐清明过来。
他微眨了下眼,这才疑惑抬眸,对上那双携着促狭笑意的血瞳,嘴张了张,“玲儿?”
他似乎不明白,这人的情绪为何会转变得如此之快,前一秒还对他喊打喊杀的,现在又笑得如此开心,但剑奴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也随着眼前女子的笑意,心头一松。
“果然是块木头。”殷玲憋着笑别过头去,随后撅了一下唇,抱怨道,“你现在知道之前你不理我,不和我说话,总是想着赶我走的时候的感觉了?”
声音依旧委屈不已,但却没了愤怒。
殷玲扯了下唇,“每次我可都是伤心死了。”
这个木头总算是说了句让她高兴的话了,虽然还不是她最想听的那句,但是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以后的事情慢慢来,她可以等,十几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不能要求剑奴一下子就变成满口甜言蜜语的另外一个人,若是那样的话,他也就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了。
剑奴的手微有一僵,默默地别过脸去,不想让人察觉到他的一丝尴尬和莫名的愧疚。
“不过,现在好了。”殷玲说着一蹦就跳到了剑奴怀中,伸手牢牢抱住她,也顾不得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笑得眉飞色舞地道,“你以后再也不准凶我。”
剑奴清冷的眉宇之间显得有些慌乱,还是有些不适应有人会和他这般亲密,但是他也没出手阻止殷玲,只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并不排斥。
“好。”他点头。
“也不准说让我离开的话了。”殷玲追加。
剑奴依旧默默点头,“好。”
殷玲抱着他笑意更盛,得寸进尺,“就算我生气让你走,你也不准。”
“嗯。”
……
对于剑奴这般犹如孤狼一般的男子,若是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世界,那么会得到的也必定是一颗永世不变的心。
活泼美艳的女子,冷面清俊的男人,两人相拥的画面却是异常和谐,一个使劲儿地要求,一个默默地点头,围观众人只觉得似有温泉浅浅从心间淌过。
“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啊,绝配。”
“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什么身份,我看着很不简单。”
“能是普通人吗,手指都不用动,便能将两名王者收拾得服服帖帖。”众议不断,纷纷为此高兴不已。
一个人的才能若是普通出色,或许会得来大家的嫉恨,但若是超出了大家常理认知的非凡,便不会再让人有任何妒忌之心,只余敬仰甚至于奉为神话。
只有一人,几乎懊恼得将自己的指甲都掐断了去。
“可恶。”殷紫衣满目狰狞,面色难看得不成人样,见得这般情形那简直是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咬牙切齿地暗恨,“为什么,这根本就不公平,我哪里比不上这该死的殷玲!”
这殷玲怎么就这么好命,凭空冒出来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圣女之位不说,现在竟然真让她死缠烂打得到了这位大人的青睐,那么不要脸的行径,究竟是凭什么?为何什么好事都被她殷玲占尽了!
“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开溜了?”楼小姑娘这才想起什么,转过身去,黑溜溜的眼珠子咕噜着望向身边还在那里看戏的哥哥。
楼凌风挥手,“不急不急。”
不过,这倒也是有点悬了。
“走,我带你去见爷爷。”殷玲滔滔不绝地压榨了剑奴许久,这才松开他,很是自然地拽住他的胳膊,“还有离叔,你之前应该见过。”说完步伐又微微一顿,她转身望向剑奴,伸手两指掐了掐,“或许,他们对你会有那么一点点意见,你得忍忍,知道吗。”
血色双瞳闪烁着动人光泽,带着期待。
“嗯。”剑奴盯着玲儿,颔首点头。
殷玲瞬间笑意满面,两人飞身而起转眼便闪身到看座前的围栏后,出现在殷圣和两小等人面前。
“这是爷爷。”殷玲跑到殷圣身边,拽着爷爷的胳膊,又指了指旁边的殷离,“这是离叔,你认识的。”
虽然剑奴之前因为一些原因与血族有过接触,也认识两人,但现在这个时候对于殷玲来说是不一样的,所以她想要剑奴再重新认识一下她在血族两个最重要的亲人。
“幸会。”殷离倒是客气。
逐日之巅炎帝麾下冷面剑奴之名他怎会不知?炎帝左膀右臂的存在,可谓是如雷贯耳,今日近了一见,果如传闻所言,他想若不是玲儿有无双护着,恐怕早当初早就被这个人不知扔哪儿去了,哪还能有如今的这局面?
也亏得玲儿这丫头能隔三差五地就往上跑,跟着人家屁股后面一追就是十几年,说实话他都佩服玲儿这丫头,换做旁人,不被吓跑也被冻僵了。
剑奴颔首点头,面上表情并未有多少变化,依旧浅淡。
他的冷淡态度并没有对人的任何藐视,而只是性格使然,不擅长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别说旁人,就算是与他相识几十年的云臣,都得不到他什么热情脸色。
现在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对殷玲不一样,却不代表他能对她的亲人也如此,但也能看得出来,为了身边的女子,他在尽量地让自己看起来表情柔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