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岸也点头,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但是又放下手,只说:“你经纪人说得对,你先去警局等我。”
顾栖栖低着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吭。
陈元知道顾栖栖不愿意,这是顾栖栖倔强时一贯的表现。
只要是她真的不愿意的事情,顾栖栖就会一言不发,低着头,不肯妥协,不肯退让。
“栖栖……”
严青岸开口还想再劝劝她,却听到顾栖栖开口了,只说了两个字:“不要!”
语气坚定,不允许反驳。
她不要先去警局等他,她要看着严青岸包扎好,听医生说真的没事,她才能放心。
她不管医院是不是会有人把她认出来,也不管这次的事情到底会闹得多大,此刻她只想跟着严青岸,看着严青
岸。
陈元看着两人的眼色,又看着严青岸受伤的手臂,知道自己是劝不住这个祖宗了。
连声叹气,咬了咬牙,“那你给我把口罩帽子墨镜戴好!要是敢在医院被人看出来了!看我怎么跟蔺总告状!”
顾栖栖感激的看着陈元,点了点头。
陈元把帽子墨镜口罩一把塞给她,“你也不用谢我,等你们包扎完,立刻跟着警官来警局,我在警局等你们。”
也不去看顾栖栖的神情,转身去了其他警官那里。
严青岸和顾栖栖上了张贺的车,一路往医院开。
顾栖栖在车上,用张贺给的一条毛巾绑紧严青岸受伤的地方,防止伤口一直流血。
等到了医院,没想到再次遇到之前给他缝针的外科医生。
医生看着严青岸手臂上的伤口,又瞧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帅脸,语气轻快:“怎么又是你啊?生活可够波澜壮阔的啊,三天两头受伤往医院跑。”
说着还不忘往顾栖栖那边瞧,看着顾栖栖又是一副帽子口罩墨镜的全副武装,也不再惊奇。
严青岸挑了挑眉,随便医生怎么调侃,一旁站着的张贺警官却有些好奇:“怎么?除了这次,还有什么时候因为那群人受过伤?”
严青岸连忙解释:“不是,上次是我不小心弄的。这群人今天第一次见。”
聊了没两句,医生那边缝针已经停了手,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绷带,小心的给严青岸包扎好。
顾栖栖这才开口:“医生,他的伤的严重吗?”
医生看了看严青岸,见严青岸挑了下眉,口型是别吓她。
他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脸上带了嫌弃。
医生看着不肯露面的顾栖栖,只听声音就知道她担心的紧。
也不好逗她了,只得面色淡然的回答:“不严重。只是轻微的划伤。缝了针,休息几天伤口就能愈合了。”
听了医生的话,顾栖栖一直担忧的心这才算是微微放下了点儿。
她不知道严青岸为什么每次都能在紧急的时间点儿,把她从危险里救出来。
单是救了她也就罢了,偏偏每次都要搞得他自己一身的伤。
让她觉得好像只要严青岸和她沾上关系,似乎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这样的认知让顾栖栖格外的害怕和反感。
所以在谢完医生和严青岸张贺出了医院,便一直没有再开口说话。
严青岸不知道顾栖栖怎么突然之间沉默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坐在汽车的后座,默默无言。
连张贺都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人的气氛和眼色。
严青岸看着顾栖栖瘦瘦小小缩在后座的另一边,靠着窗户,悄无声息。
他三番两次转头去看顾栖栖的样子,可是帽子墨镜口罩把顾栖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让他实在不知道顾栖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他紧抿着薄唇,忍不住开口:“栖栖,你怎么了……”
顾栖栖没有理他,也没有回头,像是睡着了的样子,可是顾栖栖的手微抖,却暴露了她自己。
“栖栖,你转头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