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岸丢下那个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破烂不堪的人渣,给他大哥严青迟打了电话。
严青迟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了严青岸满身的血,和坐立不安的蔺程蔚。
严青迟走过去抱了抱强撑着的严青岸,严青岸却在严青迟的怀里痛哭出声来,严青岸从没有那么害怕过,他真的害怕医生出来告诉他女孩儿没有救回来,那是第一个愿意走近他的朋友,他不想失去她。
他太害怕了。
严青迟拍了拍严青岸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顺便让蔺程蔚回家,不要让家里担心。
蔺程蔚小心翼翼的跟严青迟说了再见,回了家。
严青岸不想回家,他想在医院等女孩儿
做完手术,严青迟陪着他,知道了整个事情。
严青迟虽然知道这次的严青岸闯了大祸,但是却也不觉得是严青岸的错,他留了下来陪着严青岸一起等女孩儿手术结束。
结果第二天,严青岸的父亲却接到学校的电话,说转校生的父母告到学校来,说是严青岸将转校生打了,身上断了三根骨头,现在在医院躺着还没有恢复意识。
他父亲在医院找到严青岸时,严青岸还在手术室外熬红了眼等着。
他父亲带着几个兵过去,不管严青岸怎么倔强的要守在手术室门口,还是将他拖回了家去,当着整个军区大院人的面,一顿藤条将他抽的浑身是血。
他父亲气他的意气用事,气他的不务正业,气他的争强好斗,气他的整天惹事。
每一声责骂都伴随着一下抽打,严青岸光着膀子跪在院子里,一下一下的挨打,咬紧了牙,一声不吭。
他父亲越是见他不低头,不服气,不认错,就越是生气,抽打的就越厉害。
可是任凭他父亲怎么抽打,怎么训斥,严青岸直到晕过去也没说一句话,没有一句争辩,没有一句解释,也没有一句服软认错。
等严青岸醒过来已经两天以后了,带着一身伤的严青岸惊慌失措的去了医院,却没找到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哪里也找不到她。
严青岸失魂落魄的回来,没有问他哥女孩儿去了哪里,他害怕听到残忍的答案,干脆连问都没问。
而转校生的事情,他父亲出面道歉赔偿解决,转校生也转到了其他城市的学校。
这件事除了他身上留下了藤条抽打的伤,剩下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那个女孩儿和转校生也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的人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从此以后也没有人敢提那个女孩儿的事情,连带着严青岸的整个高中都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过了这么多年,连严青岸自己都快要遗忘了,甚至连女孩儿的名字他都快记不清了,现在他哥提起来,他又回想起了这段陈年旧事,也想了起来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叫叶南乔。
可这件事,跟安闻晓有什么关系呢?
严青迟看了看严青岸的神情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开口:“其实那天,你送那个女孩去医院那天,安闻晓也在当场,她们家当时和我们还住在一个军区大院,看到咱爸从你学校回来,听说那个人被你打的没有意识了。是她扭曲了事实,说你之所以打那个转校生,是因为和那个女孩儿谈恋爱,而那个转校生也喜欢那女孩儿,你和那个转校生争风吃醋,才打起来的。结果不小心伤了那个女孩儿,还把那个转校生打断了三根骨头,长时间没有意识。咱爸以为你真的这么混账,想着打你一顿让你反省,谁知道怎么打你都不辩解……我觉得她并不是想让咱爸打你,估计是想让咱爸断了你和那个女孩儿的恋爱,谁知道事情最后闹得那么大。”
严青岸没想到那个时候安闻晓也掺和了一把,如果当时安闻晓没有乱说一通,是不是南乔就不会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