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栖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听着严青岸挂了电话,这才敲了敲门走进去。
严青岸一见顾栖栖进来,眼睛都亮了,但却强忍着高兴,用着极平静的语气说:“回来了。”
顾栖栖点点头,有点尴尬的走过去,她不知道要跟严青岸说什么,只好问他:“你饿了吗,我扶你起来吃晚饭吧。”
“好。”
严青岸感受着顾栖栖轻轻搀扶他手臂的手柔弱无骨,指尖微凉,他跟着轻轻起身,问她:“外面是不是有些冷了?”
顾栖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来,回答道:“还好,不算很冷,就是夜里起了风,有些凉而已。”
严青岸终于在顾栖栖的搀扶下坐起来,挺直着背不敢随意乱动,只眼睛看着她问:“你衣服穿得薄不薄?晚上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冷啊?”
顾栖栖摇摇头,道:“不冷的,我刚刚出去没穿外套,等会回宿舍的时候穿外套就不冷了。”
严青岸放下心来,看着顾栖栖让他坐好之后就把小饭桌摆放在床上,把蔺程蔚走之前给他们两个买好的晚饭放到饭桌上。
严青岸原本想要拿起勺子吃饭,可是一抬手,就牵动了后背的伤口,谁知竟意外的疼得厉害,严青岸没忍住,龇牙咧嘴的样子就被顾栖栖看到了。
严青岸立刻想要摆出笑容,谁知道顾栖栖却开了口:“别强撑着了,你即使说疼也没关系的。刚刚缝合的伤口本来就容易裂开,你别抬手了,我来喂你吧。”
严青岸还想拒绝,觉得受这点伤就让人家女孩子喂饭,实在太不男人了,可顾栖栖盛了饭菜的勺子刚刚递到严青岸嘴边,严青岸就鬼迷心窍般张了嘴,把饭菜吃了下去。
顾栖栖看着严青岸受了伤行动不便的样子,却吃得很香,心里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很过意不去。
她看着严青岸真挚的开口:“你干嘛要救我呢?那道具还不如砸在我身上呢。平白无故受你这么大的恩情,你想让我以后怎么还啊?”
严青岸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嚼了嚼把嘴里的饭菜都咽下去,这才说:“我不是说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即使是别人我也是会救的。再说了,砸在你的身上,你受了伤,就不能和队友一起打歌了,你们都已经努力了这么久,我不想看着你们到了最后功亏一篑。”
顾栖栖明明都已经知道他的想法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却还是有些感动,:“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奇怪吗?”
严青岸看着顾栖栖有些微红的眼眶,问:“有吗?哪里奇怪?”
顾栖栖有些害羞,小声道:“我有危险,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而且我之前还对你那么凶……”
严青岸弯着嘴角:“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啊,虽然我说做你的粉丝,可粉丝也算是你的朋友吧,难道不是吗?”
顾栖栖被他这种神奇逻辑逗笑了:“当然不是啊,之前我们顶多也就是认识而已。怎么到你那里,我们就好像成了过命的交情一样了?”
严青岸盯着她,有些不解:“你在我家里睡过,还穿过我的衣服和拖鞋,你还送过我签名。而且我们之前不是都已经喝过好几次酒了吗?”
顾栖栖舀了一勺饭递到严青岸的嘴边:“喝了酒就是朋友,这位大哥你是从水浒传里出来的吗?”
严青岸吃着饭,被顾栖栖噎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呛到,咳了好几声才停下,问:“那现在呢?现在我们算不算朋友了呢?”
顾栖栖看着他这个憨憨的样子笑了:“现在我要说不算,你会不会打我?”
严青岸似乎还是第一次见顾栖栖对着他笑,于是他也扬起了嘴角:“会。”
顾栖栖擦了擦严青岸嘴边的饭粒,笑着开口:“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朋友了。你好朋友。”
严青岸也跟着顾栖栖笑起来,结果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顾栖栖笑得更开心了,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以前对严青岸太有偏见了,这个少爷根本就是个傻子,像个哈士奇似的。又傻又憨。
……
顾栖栖陪着这个少爷在病房里吃了晚饭,说了会儿话,还没十点,严青岸就要催着她回去。
“你回宿舍吧,再晚回去就不安全了。”
顾栖栖有些放心不下,这会儿麻药劲已经过了,严青岸的伤口肯定疼的厉害,他虽然不说,可是他身上的冷汗却还是出卖了他。
顾栖栖有些不想回去,她甚至想在这里陪他一整晚,不想去管明天是不是还要练习,是不是还要打歌,她今天就是想在医院里陪着他。
“这才十点钟,平时这个时间我们还在练习室呢。不着急回去。而且你麻药是不是没作用了,伤口疼得厉害吧,我去找护士给你打一针镇痛剂?”
“不用,我伤口不怎么疼了。我也不是小孩子,哪用一直看着。你回去吧,你队友会担心的。”严青岸不想让她留在这,她凡事太认真,真的可能会不合眼看护他一整晚,本身她打歌期就已经够辛苦的了,他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而更加疲惫。
“可是……”
严青岸伸手轻轻推了推她,“别可是了。你们蔺总已经帮我找好了看护,一会儿人就来了,暴露了你的身份就不好了。你不如早点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打歌结束,你再来……”再来看我。
顾栖栖听了他的话,认真思考了下,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是怕你一个人在医院不方便。既然蔺总帮你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