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今日京城那边传了消息过来,其中也有他的消息,你可要看上一看?”
说着这话的魏晨阳,身后正跟着一个奴仆小厮模样的人,且手中还更是捧着一封颇为厚重的无名信件。
看到那封颇厚重的无名信件,庄明月微张了张口,明显就是一副想要说些什么的模样,却又在话语即将出口的那么一瞬间,还是重新闭上了口,紧抿着唇没有再多出声。
将庄明月的这一系列情绪变化,和这细小的举动,悉数皆是给看在眼中了的魏晨阳,眼中不禁流露出来几分不舍得情绪来。
“明月,若是你想的话……”
然而魏晨阳的话,尚且还不曾顺眼,便见到庄明月闻言微摇了摇头,“不用了。”
也不知庄明月究竟是否当真是明白了魏晨阳,那尚未不曾说完了的话语之中的意思。但是她却依旧是摇了摇头,示意她并不想要知晓信件里面的内容。
“既然我已经来了大韩,那么天盛京城之中的事情……便已经是同我无关了。”
庄明月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刚刚眼中所波动的情绪,此番也是悉数重新回归于了平静,甚至于是有几分死寂的情绪。
并不想在庄明月的面上,看见这种情绪的魏晨阳,在下意识的蹙紧了眉头,看向庄明月的眸子之中,盛满了心疼与不忍的意味。
“晨阳,既然是给你送过来的消息,你便自己看罢。或许还有着更加重要的生意上的事情,我也并不方便多看。”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庄明月便再次抬眸冲魏晨阳浅浅一笑,没有再继续多留的转身离开了原地。
转身进了屋子里面的庄明月,唇边挑起的笑容,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因此而直接重新落了下去。
眼底面上,再次显露出来一片死寂之意的庄明月,脚下的步伐依旧稳健,却又透露着几分踉跄。
就如同庄明月现在的内心一般,不仅是有着强撑的意思,更是还有着几分难以完全消化这件事情的不知所措与犹豫。
虽然说,在庄明月被龙元修和天盛帝冤枉,乃至于直接气急攻心的吐血晕厥之后,她便下定了决心,日后不会再同天盛王朝皇族的人,有上一星半点的牵扯,更不会因此而再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当她真的来到了大韩,在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以后。
不得不说的是,即便她心中早就已经有了抉择,却还是在刚刚听到了会有那个家伙的消息之后,心中有着一瞬间的期待。
期待着那个人的消息。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个源自于内心,最为初始的冲动,这才让庄明月猛然间惊醒过来。
明明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事到如今却是竟然会因此而动摇。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的坚持,如今在这么一份源自于内心的初始却是动摇了。
看明白了这么一点的庄明月,心中难免是觉得有些可笑至极。
“嗤——庄明月,你还当真是愚蠢到了极致啊……”自我嘲讽的庄明月,唇边挂着同样充满讥讽之意的笑的,手撑着桌子顺着桌子缓缓自旁边的石凳坐了下来。
在那些所谓的,可以证明她就是那个“叛国贼”的证据之下。龙元修不仅是没有给予她半分的信任,甚至于还当着她的面呵斥她,不相信她。
乃至于到了最后,竟然是还要大义灭亲的亲自调查她,抓捕她。
这其中的,无论于是那一点,都是让庄明月最为不能够接受的。
明明曾经在那般相爱的时候。
这个她原本打算携手相度一生的夫君,不仅仅是没有给予她夫妻之间,本该有着的信任,甚至于是连最基本的询问都不曾走过。
就因为那些真真假假的证据,就随之而然的一口咬定了她就是导致天盛国库空虚的“叛国贼”。
倘若说,在一开始的时候,庄明月对于龙元修的这种不理解与不信任,是怀有着埋怨和愤怒情绪的话。
那么在经历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之后,等到这些情绪渐渐淡化了去,庄明月反而是没有再如同当初那般埋怨与愤怒了。
再加上来到大韩之后,这么一系列的生意上的事情,也就是更加促使了让庄明月,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没有多余的空闲功夫,去思虑这些事情了。
本身,庄明月以为着自己已经是当真丝毫不在乎这些事情了。
但是在刚刚的那个瞬间之中,心中所上涌的那股酸涩与一股难以言喻的意思,却是让她明白过来,她实际上市是,自始至终都不曾真正的遗忘过。
说来也是了,她曾经是当真的爱过龙元修这个人。
并且也已经做好了和这个人携手共进,白头到老的想法。
所以在看到这个人,不仅对她没有半分信任,甚至于还听信了其他人的话语,对她进行训斥责骂,乃至于是质问的时候,她的内心又怎么可能会丝毫不痛?
又怎么可能……会当真丝毫不在意,说忘记就忘记了?
但是真正让庄明月觉得不能够接受的事情,却并非是这一点,而是因为……
最终后面的事情,庄明月并没有继续再深想下去。
只是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错误了不是?
想清楚明白了这么一点的庄明月,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对这件事情,进行任何的多想多思虑,否则在这件事情上面,除了埋怨与后悔之外,除了让她的内心更加难受了以外,便是不会有其他任何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