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政宁像是被勾起了兴趣,状似不经意勾了勾唇角,颔首道:“你说说看,看看能不能入的了我的眼。”
沈氏一看有希望,立马兴奋道:“她不是厉害的皇商嘛!就去查查她进贡的东西,运气好的话总有不干净的……这可是欺君大罪,到时候治个死罪就行了,这样铲除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完之后,沈氏脸上泛起了得意无比的笑容,内心觉得自己的真是个绝妙的计划。
皇商?还真是个好方向呢,对他来说确实是不小的用处。
龙政宁瞧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沈氏,冷笑了一声,佯装赞许道:“没想到你还真是有用,这次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下次我可得多给你府上赏赐些好东西呢!”
沈氏一听有好东西,嘴角扬起更是厉害的不行:“那我可得谢谢大殿下了,庄明月一事还得多劳您费心……要是事成之后,咱们可都是受益呢!”
“嗯,送客。”龙政宁微微颔首,内心并不想与这种人多言,立马招呼下人送客。
纵然沈氏不舍地慢慢踱步,但也架不住旁人的目光,只好讪讪地离开。
自她走后,龙政宁果然着手调查起了关于庄明月皇商一事,只不过调查的不是走向。
更多的是东西的来源……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问题也就大了,庄明月贵为皇商,自家人自然也是趋炎附势的。
庄家和沈家都曾经假借皇商的名义,实际上就是为了买通宫里的贴身太监,来监视或者或者是更加快速地察觉到朝堂上的风吹草动。
在其位不谋其职,甚至还假公济私,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灭门大罪。
龙政宁找来了几人的口供和来往商单附在递上去的奏折中,买通了关系送到天盛帝的手边。
天盛帝只要一翻奏折,立马就能看到两家如同谋逆的大家。
果不其然,不出三天,宫内传出天盛帝批阅奏章时龙颜大怒怒摔所有奏折,甚至还说要灭了庄家和沈家满门。
虽然具体的圣旨还未曾下法,可是听闻了传闻的宫人都是人人自危,恨不得迅速和这两家撇清所有的关系。
而庄明月得到的消息却是三青告诉她的。
眼见着眼前人死死地盯着她,庄明月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一阵头疼:“好了好了,别再看我了,我也没想好呢!”
“不,我是怕你想不开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啊。”三青皱着眉头,一副十分担心的模样。
庄明月只能再三和他保证自己不会做傻事,这才算是送走了这尊大佛。
“难道真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见死不救?”庄明月忍不住反问。现在天盛帝对她信任有加,要是被牵连恐怕也罪不至死。
可是庄沈两家的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可都是无辜的啊……
庄明月站在房中,心中无比地头疼。
庄家和沈家,这可都是她现在身上这幅身体的身生父母家啊。
虽然对于他们两家,庄明月的感情都没有多么地深刻,只是自己现在这幅身体中不得不面对的父母而已。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生下了这幅身体,所以她现在才能完好地生存在躯体中。
不想管是一件事,不得不管又是一件事情。
凭着在这个世界之中强大的“儿女情深”,庄明月还是选择多管这件闲事,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良心而已。
下了决定之后,她果断地去了养心殿,皇帝正撑着脑袋小憩。大太监看见她也是避之不及,连忙退后好几步。
庄明月也是不吵不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跪在大殿上。
一个时辰之后,天盛帝堪堪醒来,看到眼前人时却睡意全无。
“你来找我干什么?”语气中带着疏远,更多的是不悦。
庄明月深叹了一口气,重重地磕在地上:“是为了庄沈二家的事情!”
“果然。”皇帝冷笑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若是你为了澄清的话就不必了,人证物证具在,朕自有定夺!”
听这语气,像是要赶她走。
可惜,庄明月不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我没想过要撇清关系。”庄明月摇头。
天盛帝眼底冷意十足,开口道:“你不在列,圣旨会给你法外开恩,不会波及你的。”
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最大的让步了。
庄明月依旧是摇头,努力酝酿着情绪说出大大逆不道的话:“与我的家人都无认识的关联,是我让他们暗中送礼来监视动向的,是我不思其职,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这句话落下,大殿内安静地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天盛帝气地声线颤抖,一板奏章砸在了她的面前,厉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旁人毫无瓜葛,我不希望牵连其他人。”
“好啊,不牵连其他人,那就牵连你好了。”这么多年来,胆敢违逆天盛帝的少之又少。对于庄明月他已经容忍到了极点,所以也就无需再忍了。
“来人呐,将她关入三层水牢中!”皇帝大手一挥,数十禁卫军将她压着离开。
那一瞬间,皇帝的黄袍擦过了她的肩膀,可天盛帝没有坐停留,直接离开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一下子从皇上眼皮子底下的大红人变成了锒铛入狱的罪犯。
这个差距还是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
自从进狱到现在,至少已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