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自是不甘心见不到龙元修,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直接要求父皇放自己出宫,暗暗思索一番,才有了主意。
为了计划更好执行,她在自己宫里憋了整整三天,安分守己,没有丝毫动静。
“青儿,你去告诉父皇,我最近在宫里口淡,想去猎场弄几只猎物吃。我想用他的那匹马,还想带个人。”罗雀自八岁起,便跟随吐蕃皇帝进出猎场,射艺高超,平时自己进出猎场也得了皇帝的应允。
猎场里面的马匹都是负责饲养的人精心挑选,吐蕃皇帝的马匹更是上等,平日里皇帝不轻易让人碰。
侍女青儿低声应下,出门片刻折回,带回了皇帝应允的回复。
让青儿心里不明的却是罗雀没有换骑装,而是从箱子里面拿了一套格外美艳的衣裙,飘然之间带着几分温婉。
她认得,这是罗雀最喜欢的衣裙,只有和邻邦公主聚会的时候,她才会换上这套衣裙。
在瞥到裙角的时候,青儿心里就明白公主此番的目的不是狩猎,而是另有所图。
罗雀在青儿的服侍下更换好衣裙,急匆匆地就出了门,却没有直接去马场,而是去了龙元修所在的官邸。
“公主,您是找天盛王朝王妃的吗?”门前的侍卫多次见罗雀来找庄明月,想也不想直接问出了口。
罗雀白了他一眼,直接迈进了门,心里想的念的只有后院的龙元修。
侍卫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是吐蕃的人,驻守后院的人都是天盛王朝的人,龙元修是不让他们这些人靠近后院的。
“殿下,罗雀公主来府里,说是邀请您去狩猎,马匹也准备好了。”后院的侍卫询问了罗雀的来意,折身到后院的花园内回禀。
龙元修正在给庄明月折花环,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他:“我之前不是说了,只要罗雀来找我,就说我和夫人还在休息吗?”
他对罗雀的忍耐将要到达极点,连罗雀的衣边,他都不想看到。
“属下本来想说的,可是公主说,她给您准备的马是吐蕃皇帝的马。”侍卫只觉得自己口里发干发苦,二殿下现在是要和吐蕃友好相处,罗雀可以得罪,可吐蕃皇帝不行。
龙元修拉下脸,皇帝的马只是罗雀找来的借口,让他不好推辞的借口。
看侍卫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庄明月把怀中的龙瑜俏放下,站起身:“依我看,你就去吧。我们看重两国之间的友好,吐蕃皇帝同样看重,他肯定清楚罗雀是来找你,不然罗雀也未必能动用他的马。”
为了知己知彼,庄明月曾经打探过吐蕃皇帝的喜好,知道皇帝素来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马匹,现在交给罗雀,定然是有自己的盘算。
“我觉得,娘亲也应该去。”龙瑜俏脆生生道,她从心底讨厌那个罗雀公主,每次罗雀都用让她恶心的眼神看着爹爹。
用她的头发丝想都知道罗雀这次打什么主意,她可不能让爹爹一个人去应付那个女人,爹爹只能是娘亲自己一个人的。
庄明月正想开口,手猛然间被龙元修握住,只听身边人声音愉悦:“我觉得可以,等回来的时候,我给俏俏买你喜欢吃的龙须糖。”
父女两人的心思,庄明月怎么可能不知道。纵然龙元修独身赴约,她也是相信龙元修和罗雀之间是清白的。
这种事情,只要有一方坚守自己的底线,就不会出事。
“我看你就不要犹豫了,咱们早些出门,回来也能逛逛。”龙元修以为庄明月在思量这件事情,不打算给她机会,拽着她就往外走。
站在后院门前的罗雀急不可耐地朝门内张望,只看龙元修拉着庄明月出现在拐角处,登时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庄明月未涂脂粉,就连头发都是简单地挽起来,用一支玉簪固定住,与精心装扮的罗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站在龙元修身边的人偏生是庄明月,而不是她!
“夫人是要送殿下出门吗?依我看,夫人还是在院子里歇着,好好陪俏俏吧。”罗雀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却无法掩饰眼中闪过的嫉妒。
龙元修眉头微微蹙起,身子往庄明月身边挪动了一下,“当然不是送我出门,而是和我一起。我出门,她在家里,我不放心。”
好一个不放心!罗雀垂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嫉妒也有些扭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
“夫人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殿下若真的心疼夫人,不如让夫人留下。”罗雀还是不死心,她从小长在马背上,饶是贵为公主,骑术也不是庄明月能比得上的。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龙元修竟然不理会自己,直接领着庄明月,就朝着门外走去,像是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一样。
罗雀与旁边的侍卫目光相接,侍卫平静的眼神让她顿时觉得自己收到了巨大的羞辱,心头闪过一丝愤恨,转身跟上了龙元修两人。
猎场的人一早就知道了他们在要来,早早地派人在门外守着,看到几辆马车,便冲着跪拜行礼。
“拜见殿下,公主。”
声音整齐洪亮,让还未到门前的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罗雀娇笑一声,伸手撩开帘子,语气温柔:“你们都应该拖下去挨打,殿下的马车中可还有他的夫人,你们竟然是忽略了她,该不该死?”
她素来不会这么说话,猎场的人都对罗雀和龙元修之间的事情有所耳闻,此时也明白过来,纷纷配合罗雀说自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