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时正值三伏天,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一轮骄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无情的炙烤着大地,
大地都被晒得裂开了一道道缝隙,仿佛是渴急了的人干裂的嘴唇,急需一场大雨的浇灌。
路上的行人了了,不是急需赶路的人都在家中或者客栈里歇息,以避开这要晒死人的太阳。
茶馆里的狗子耷拉着脑袋,伸长了舌头,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懒洋洋的看着在狗盆前蹦来蹦去的麻雀,也不起来驱赶。
茶馆门前的小路上,偶尔飞奔过一辆马车,尘土飞扬,半天也平息不下去。
茶馆的小二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打盹,这闷热的天没有一丝风,热茶倒上都半天也不会凉。
“没有一个客人上门,你还好意思在这趴着打盹?”掌柜的抬眼看到小二趴在桌子上打盹,气都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懒鬼,还不赶紧起来去门口招呼客人。”
小二不情不愿的爬起来,腹诽道,这么热的天,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哪里会有客人来。
一边想一边走向门口,斜倚在柱子上,小路被太阳晒得明明亮亮的,一直蜿蜒到远方,直到看不见,路两旁的大树上的叶子也蔫蔫的。
在太阳的暴晒下仿佛连一丝水分都没有,小二向远处张望着,就这鬼天气,不知道能否等来个客人。
小路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在骄阳下蹒跚着向前走着,小二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向前看去,正是一个人向茶馆的方向走来,“有客人了。”
小二心中暗想:这大热的天,想必是有急事才出来的罢?
待眼前这人走近了,小二向前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这位客官,大热的天还赶路,要不要到小店里坐下歇歇,喝壶茶再走?”小二殷勤的问道。
原来这在烈日下赶路的正是跑到楚国寻找薛箐箐的虞丘,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过了午时,又渴又饿,实在是走不动路了,便对小二说道:“也好。”
小二忙把虞丘让进茶馆里,伸手取下搭在肩上的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擦了擦桌椅,请虞丘坐下,“客官,您稍等。”说罢,转身便去取了茶壶和茶碗,倒了一碗茶水放在桌子上。
虞丘看着有些油腻的茶碗和茶水中沉沉浮浮的碎茶叶沫,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
掌柜的看到来了客人,这客人虽有疲态,身上的衣饰却都是好料子,忙迎了出来,“这位客官,我们这穷山僻壤的,条件简陋,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虞丘端起茶碗饮了口有些苦涩的茶,接着说道,“不知这是什么茶叶?”
“哦,这是我们采得的山间的茶叶自家炒的,夏天喝这个最是解渴祛暑的,客官赶路辛苦,不妨多喝点。”掌柜的忙道。
虞丘欠身道了谢,问道:“不知贵店可有充饥之物,在下走了好久才看到你们这些一家店,还没有吃中饭。”
“有的有的,”掌柜的一面答应,一面吩咐小二去厨房那面饼子,“敝店简陋,您凑合着吃点。”
虞丘一面吃着,一面问道:“不知琳琅镇距这里还有多远。”琳琅镇是边界之地,三国交汇处,人员复杂,三教九流各式人等都有,是打听薛箐箐下落最好的地方。这一路走来,他几乎踏遍了楚国每一个地方,却都没有薛箐箐的消息,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大概天黑钱就能到,”掌柜的顺势在虞丘对面坐下,“客官不是本地人吧,不知去那琳琅镇有何事?”
“我去找我妹妹,她被人劫走了,”虞丘有些伤感的说道,“不知掌柜的可有看到,十二三岁的女孩儿,身着碧色衣衫,眉间一点朱砂痣。”
掌柜的回忆了一番,摇了摇头,“在我店里喝茶歇息的都是附近的乡野村夫,出门的时候临时在这歇歇脚,至于你说的女子,这大半个月来都没有看到。”
虞丘叹了口气,黯然伤神的说道:“我几乎找遍了楚国,都没有找到她,现在也不知她在何处,是否安全。”
掌柜的看着虞丘伤心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开口说道,“我有个兄弟在琳琅镇上经营者一处客栈,要不你托他打听下?”掌柜的取出一枚缺了角的铜钱,交给虞丘,“你拿着这个去找他。”
虞丘忙起身接下,收好那枚铜钱,谢过掌柜的,摸摸身上只剩了几块碎银,取出一块大些的,递给掌柜,“在下一路奔波,身上带的银两剩的不多,这点碎银还望掌柜的不要嫌弃。”
掌柜的看到那块碎银,顶的上半月的经营了,眉开眼笑的收下了,“不嫌少,不嫌少,你去了琳琅镇上的有来客栈,有事只管找那里的王掌柜就行。”
虞丘谢过掌柜的,又喝了口茶,不顾外面的骄阳似火,就起身出发了。
天黑前,虞丘到达了琳琅镇,进了有来客栈,找到那王掌柜,取出那枚铜钱交给他,“在下出来寻找被人劫走的妹妹,却一直都没有下落,在路上有幸碰到贵兄长,他向我推荐了您。”
王掌柜看到那枚铜钱,很是热情,“好说,好说,你那妹子长什么样,你说来我听听,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那妹妹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碧色衣衫,眉间一点朱砂痣,不知王掌柜最近可有看到?”虞丘满怀希望的问道。
王掌柜回忆了下,“最近这一个月,十二三岁的女孩见过不少,只是这眉间有朱砂痣的倒是没见过。”说完沉思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