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潋并不打算多说其他,自己又不是没在皇宫里混过,更何况这也是自己混过的第三个国家了!若论起资历,这楚煊鸣恐怕还没有自己丰富。想到这里凤云潋再没了刚刚的紧张,十分坦然地跟着楚煊鸣走上了前去。
楚煊鸣跟东皇随意地行了礼,东皇在座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但直到最后也没有问他的罪,只是看到他身后带来的这女子有些眼生,便要多瞧了几眼。
“你这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本就是家宴,让你来早一些多陪朕说说话,喝喝酒,你却胆敢这么晚才来,是不是朕平日里太惯着你了?”
楚煊鸣见东皇的眼神明明在凤云潋身上停留了许久,再开口时却又说起其他的事情,便可以肯定东皇的确是察觉到了凤云潋的不同寻常。
不过他当然不会一来便指出这一点的,他知道即便自己不说,东皇一定会按耐不住主动问起,所以此时只是东皇问什么他便只答什么。
“皇上我知错了,侄儿这几日恐怕是酒喝多了,脑子也不灵光了,总是爱忘事。我父亲前几日还写信来提醒我,把我给臭骂了一顿呢,我之后定会,定会改!”
见楚煊鸣嬉皮笑脸的,东皇便也没有多去为难他,虽说之前的楚王便就是外姓王爷,但听闻年轻时跟东皇也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楚煊鸣从小便称呼东皇为皇叔,如今他这般说倒也不算是没了规矩。
只是好像听到楚煊鸣突然提起他的父亲时,东皇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异样,只是很快便又没了恢复到之前的悠闲的状态里。
凤云潋在犹豫着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行礼,但是想来想去,这些大人物没有提到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乖乖闭嘴坐在角落里吧。如今越是吸引了别人的目光,对自己来说越是不利。
可世事总归不如人意,凤云潋正在胡思乱想时,却听到东皇突然问起了自己,顿时紧张地大气不敢出。
“我瞧着今日你又是瞧上了哪家的清白女子?你这样三心二意的,可别糟蹋了人家,居然还带进了宫里来,怎么,是要向朕亲自表决心吗?”
听东皇这么一说,凤云潋全身一震,好似如同木头人一般动弹不得,着实是神经太过于紧绷,紧张得不行。
虽然凤云潋还没有抬头,但总能感觉四面八方的人都对自己偷来了或探寻或好奇或嘲讽的目光,但其中总有那么几道目光,让凤云潋觉得很熟悉,心中也更为不安起来。
因为她现在不能直接抬头去看,只能乖巧地一直盯着地面,所以这样的未知感更让人难受。
“皇上说笑了,这是东耀城中鎏钰楼的头牌,他们里面最有名的清倌人,换作羽娘。听闻她的琴艺和歌喉均是一绝,侄儿也真心想要与她结实,所以便请人家姑娘到我王府中小住几日。”
听着楚煊鸣帮自己解释,凤云潋心想自己应该不用多说什么了。但是却未曾料到,东皇听完楚煊鸣这般说的,突然怒摔了酒杯,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连忙惊恐行礼。
“放肆!你如今真的是放肆惯了,真以为朕这皇宫中是你什么人都能带进来的吗?这女子若是来历不明的刺客,今日但凡发生什么问题你承担得起吗,你有多少个脑袋可以跟朕保证?”
凤云潋伏在地上,心里早将那楚煊鸣痛骂了好几遍。他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什么事的吗,如今好了吧,东皇发火了吧!
早说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楚煊鸣这样做的确是很有挑衅的意味了,就算是东皇亲儿子巴谛听,量他也没有这个胆子敢这样做啊。
面对东皇的怒火,楚煊鸣表面上一脸的委屈和不解,但其实心中比任何人都要冷静。东皇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有想过敦煌肯定会表现地十分在意羽娘这个女子,但却未想到的是东皇这么早就发起火来了。
“皇上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若是皇上觉得侄儿真的做的不对,之后侄儿一定不会再这般随意了。皇上也知道侄儿之前都长在封地自由散漫惯了,许是许久没有父亲管着,的确也是有些散漫。皇上还请不要生气,我这就回去在府里禁足,自己惩罚自己。”
不管楚煊鸣做错了什么,大家都知道只要他一提起那老楚王,皇上多多少少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如今这件事情也是,他虽表面上是在求饶,但他这一番话说完,东皇只是眼神深邃地撇了他一眼,最终也没有真的要惩罚他什么。
“好了,起来吧。既然带进了宫,便走上前来让朕瞧一瞧。”
听到东皇终于没再生气,凤云潋才刚刚松了口气。可又听到对方这么说,甚至一时间吓得腿都有点发软。但她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
在凤云潋弗一抬头头的时候,便惊讶地发现,果然那巴谛听就坐在自己对面,而他身侧的人,居然是容少擎!
可见他如今这身打扮,凤云潋搞不懂他在这里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而且自己也不敢看得太仔细,只是用于光瞟了一眼之后便又连忙朝着东皇行了大礼。
“民女羽娘见过皇上,民女从小长在民间,不太懂宫里的规矩,还请皇上恕罪。”
凤云潋实在不知道该跟东皇说些什么,如今自己虽然不是真正的羽娘,但是自己既然还顶着这个名头,想到师父跟东皇的各种爱恨情,她主心里就觉得膈应,所以也不太想面对这个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