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鲁西国,你听过没?森国东南的一个小属国,因为太小太贫瘠,森国都不屑出兵灭了它。我的家族,隐居在深山之中,与世无争,可依然逃不过被灭门的惨剧。
整个靳家,只剩下年幼的我,被音妃的父亲救下……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接受音妃父族的培养,为他们卖命……”突然间,靳陌染有种想要倾诉的冲动——这臭女人,一定是对他施了妖法。
顾夜突然脑洞大开:“会不会是音妃家族看中了你的资质,故意自导自演灭门救人的戏码,骗你为他们卖命?”
靳陌染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是我们的仇家找上门来。我们几代人隐居深山,就为了避开仇敌。不过,藏得再隐秘,最终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都隔了几代了,还要逼上来灭人满门?”顾夜想不透那些江湖人,整天你杀我我砍你的,有意思吗?
就像绑匪头子,他的家族被人灭了,学了一身本事之后,又去灭别人满门……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靳陌染想起自己寄存在隐魂殿明天钱庄的秘笈,什么仇怨,不过财帛动人心而已。如果不是当初家族中人,偶然间得了一本绝世秘笈,只怕结局不会是这样的……
“好了,不戳你伤疤了!这里离京城,还有几天的路程?一路都是这样的山路吗?咱们带的食物什么的,能撑到下一个城池吗?”顾夜见靳陌染一脸落寞,赶忙转移话题道。
靳陌染淡淡地道:“森国多山林,一路上绝对饿不到你。对了,你尝过十米长的蟒蛇肉吗?要不要你靳大哥请你尝尝?”
“哦?蟒蛇肉好吃吗?老靳你手艺如何?千万别白瞎了一条蟒蛇,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顾夜有些不感兴趣地道。
正说话间,马车棚顶上“啪”地一声响,又落到他们背后的车板上。顾夜回头一看,是一条一米多长的虎斑锦蛇。正值春日,森国这边的气候多湿热,蛇啊虫蚁啊,都正是复苏阶段。从树上掉下一条蛇,再正常不过了。
靳陌染以为身边这位身份贵重的王妃,会受到不小的惊吓。没想到,人家一把抓住锦蛇的七寸,还评头论足道:“个头小了点,也瘦了点。不过炖蛇羹应该还不错。老靳,你会吗?”
靳陌染没好气地道:“君子远庖厨,不知道吗?你个娘们都不会做饭,要求我一个老爷们又是炖汤又是烤肉的,过分不过分?”
“很过分吗?我家相公不也是老爷们,而且身份贵重的老爷们,他不照样做饭给我吃?老靳,直男癌要不得,你会娶不到媳妇的。”顾夜苦口婆心地道。
“谁娶不到媳妇?那是因为老子不想娶!”靳陌染气哼哼地道。有相公了不起?相公会做饭了不起??有什么好炫耀的?
顾夜有些惋惜地看着手中的蛇,用手术刀划开,挖出蛇胆,把蛇肉扔了:“可惜了!本来还以为能尝尝蛇羹的味道呢。等到下一个城池,一定要尝尝有名的龙虎斗!”
“你还是女人吗?什么东西都敢吃!”靳陌染本来提蟒蛇肉啥的,是想看看这臭女人花容失色的一面,没想到打算落了空,反倒勾起了臭女人尝鲜的食欲。这女人,真不能以常理推断!
顾夜不服气地道:“女人怎么了?不是有句话,叫巾帼不让须眉吗?别瞧不起女人,毕竟你曾经栽在女人的手中过!”
靳陌染把手指攥得嘎嘣响,威胁地道:“女人,你说话前最好认清自己的处境,现在到底谁在谁手上?”
“是啊!老靳,你要认清楚,到底谁攥在谁的手上!”顾夜勾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有恃无恐的笑。
靳陌染脸色一变,赶紧运起内力,检查自己是不是又着了臭女人的道了。这一路以来,他见识到了臭女人精妙的医术,觉得她不能以常人看待。
不知不觉间,顾夜已经在他内心深处,种上了“忌惮”的种子。顾夜这么一说,他第一反应就是——臭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放心地将解药给他,肯定又做了什么手脚。
看着他脸上露出的慌乱,顾夜吃吃地笑道:“骗你的啦!老靳,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这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真没给我下乱七八糟的药?”靳陌染盯着她看,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似的。怎么看,这都是狡猾的小狐狸一枚!
顾夜摆摆手,道:“真没有!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誉发誓!咱家目前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我怎么可能阴自己人呢?”
她的言外之意是,如果你不把我当自己人,那你也就不是我的“自己人”,到时候……哼哼!
靳陌染冲她磨了磨牙,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最好这样!”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边。顾夜只眨了个眼,俩人已经对了好几招。顾夜认出黑影的身份,忙叫停:“住手,自己人!”
靳陌染看着戴着精铁面具的黑衣人,寒着一张脸道:“隐魂殿殿尊挺多情的嘛!不但宠着自己的女人,就连别人的女人也护着!堂堂隐魂殿四大隐卫首领之一,竟然沦为别人的保镖!”
隐魃冷笑一声,怼回去:“你森国暗卫总教头,都可以给人当车夫,老子给人当保镖也不算丢人!”
“你们俩小学鸡能不能消停会儿?小魃子,什么情况?”顾夜受不了俩人乌眼鸡似的,一见面都掐上,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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